听得这话,跪坐在那儿还无所觉的姜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一时犯了难。
没有哪个男人见得了自己的女人进过风月场所,眼前的男人喜怒不定,她只觉裴钧煜此刻肚子里还不定憋着什么火,等着惩罚她撒气泄愤呢。
所以即便是在这不太透风的马车中,她热得汗水直流,也不敢把身上这件披风脱下来,就怕男人看见她身上的那身儿艳丽的舞衣变得更生气。
可她穿着这样大件的披风本就行动不便,更别说披风下那身衣裳的衣摆也宽大,十分难整理。
裴钧煜看她低垂着头还不过来,脸上出现不耐之色,低沉着嗓音催促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姜瑜听出他的不耐,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抬起膝盖,把被压着的裙角袖摆扯出来抓在手上,提着膝行了几步。
身子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十分笨拙。
不等完全绕过案桌,她就被男人用力一拉抱进了怀里。
姜瑜“啊”的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时,已经稳稳躺在了男人怀里,二人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裴钧煜看着她身上碍事的披风,长手灵活地一解,就把那件披风从姜瑜身上脱掉,丢在了一边。
扔完以后还嫌弃地说了句,“天气这么热,也不知把这披风解了,热死你算了。”
少了那件披风,姜瑜身上顿时清爽不少,听了男人这话,心下一窒。
合着这披风不是他给她披上的吗,若不是怕他觉着舞衣碍眼,她又怎会傻不愣登的披着,还热成这样。
姜瑜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没好气的心里在腹诽,屏气凝神的顺势窝在他怀里。
但其实姜瑜穿这身粉白的衣裙是极好看的,就算是脱离了平康坊那样的声色之所,也自有一番独特的美,灵动又俏皮。
初经人事的姜瑜又哪里懂得男人的花花肠子,便一味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到头来还反倒让自己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