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往后,在苏州、没有他。
这顿饭,沈渡自己没怎么动,一直在替她布菜。
姜念看不下去,便只能自己吃完,反过来给他也布一回,劝着他多少吃些。
夜里要住的那间房并不陌生,只是从前养病,她也没站在此处好好看过。
那顶织了折枝海棠暗纹的纱帐,姜念看多少次都觉得好看极了。
身后男子跟着她迈过镂花月洞门,见此情境又说:“二月里,宣平侯府的海棠想是开了。”
“那我们明日去看吧。”
只要不涉及去留,她是特别好说话的。
沈渡也决定,就如从前那般,暂时抛却往后种种,且着眼当下吧。
姜念总觉得,这一夜带着些心照不宣的默许。
恰如城郊银汉桥下,她们躺在一处看星陨,沈渡吻了她;今夜准他躺在身侧,实则也是一种默许。
她还从未见过他褪去外衣的模样,总以为他身上书卷气浓,身形也颀长清瘦,而今只着贴身里衣,隐隐显露的胸膛告诉她,沈渡一点儿也不瘦。
姜念躺在里侧,锦被覆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去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