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纳兰元述竟敢逼迫茅山高人，纵然他身有皇命，位高权重，以后也难免被茅山一脉弟子怀恨暗算，若能度过这一劫，纳兰元述日后也必然是不得好死。

但，纳兰元述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就像眼下的朝廷，死在临头，哪还管得了以后。

方才袭杀白决那一箭，看似只是一箭，但已抽空了纳兰元述全部的心力，以致于未看到战果，就再也坚持不住，瘫坐于地。

这一箭，从数日之前，就开始引弓了。

谋划、劝说西太后、调派高手，这些前期事务，已经消耗他许多精力，每天食少而事烦，短暂的睡梦中，还会突然惊醒，梦到围杀白决失败的可怕后果，短短数日，他已经头发见白。

而在开战之前，更是一直集中精神，关注着对面情况，待发现不对时，精神更是高度集中，集中到整个人都清醒许多，外界的一切声音听在耳中，都如雷鸣一般清晰，随时准备射出那一箭！

可以说，这段时间的纳兰元述，所消耗的心力，足以让他减寿十年。

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疲倦欲睡的纳兰元述，强忍睡意，勉力站起看向窗外。

成功了吗？这么安静？

只是，刚刚站起的他，看着二十步外那踩着僵尸胸口，看向自己的、透着残忍狞笑的白决眼睛，顿时忘了所有疲惫，心底只涌出一股森然寒意。

这都杀不了他？！

……

白决自是不知道亭楼中的情况，事实上，在看到僵尸的第一眼，白决除了最初的生理惊吓后，心神就已经凛然以待。

眼界决定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