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忤逆一位大周天子亲自册封的“正神”,那位坐镇大周皇庭的典藏使,顷刻间便会降临天雷,轰杀一切敌!
便是这神令本身,那也是一件难得的仙家宝物,无论是用来防身,还是用来对阵斩敌,那都绝非散修杂鱼所能相比!
“白缘君,你且去罢,待到炼化神令,成就香火正神,再来见吾便是!”
周长生摆摆手,高人弟子风范越发娴熟。
“诺!”
哗啦!
白缘君毕恭毕敬地给周长生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才化为一条黑风巨蟒,顷刻而散。
透过血誓,周长生“清晰”地看到,白缘君已至一处大河深渊。
那邪气弥漫的深渊地步,竟有一处山谷。谷中有山洞。洞口初时狭窄,复行数百步,竟豁然开朗。
又复行片刻,四周河水竟消失不见。前方,竟是一片桃花纷飞的岸边。
哗啦!
巨蟒一跃而起,待到落于岸边之际,已化为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
“这大河深渊之中,竟存在如此世外桃源,难怪白缘君修行了五百年,竟能躲过永夜凛冬浩劫,到如今都活得滋润。”
周长生默默地“看”着,一时间竟有些羡慕。
自三百年前太阳消失之后,大秦便陷入无尽黑暗,周长生更是从未见过太阳为何模样。
当然,从那位现代老教授的记忆中,周长生是看到过太阳的。但那终究是他人记忆,而并非自身经历。
可白缘君居住的大河深渊洞府,岸边竟有地火沸腾,将整个洞府都点得一片明亮,宛若白昼。
如此良辰美景,却被一条蛇妖所霸占,这自然让周长生羡慕不已。
不过羡慕归羡慕,让周长生长居于大河深渊,他却是一百个不乐意。
一则,那白缘君工于心计,本就是聪明绝顶之辈。
哪怕周长生手握血誓,但未免徒增变数,周长生自然不能和白缘君接触的太多,太靠近。
二则,人和妖,终究是不同。
倘若周长生经常出入大河深渊,难免沾染那四周邪气,若是因此而被夫子所恶,那自是得不偿失。
“夫子之道,方为大道!”
“我若能学得夫子本事之皮毛,便是不用手段,无须任何误会,我亦能无惧大妖!”
周长生一边想着,一边认真观察白缘君的闭关。
……
大河深渊。
白缘君一袭白衣,盘腿端坐在岸边桃树下,小心翼翼地拿出河伯神令。
让周长生颇为意外的是,白缘君的手中并无出现毛笔,那河伯神令仍旧是指甲盖大小,并未幻化出一整张宣纸大小。
“难道我能让香火神令化出毛笔和变化,乃是因为我丹田内的小黑石?”
周长生正疑惑着,洞府中白缘君,毫不犹豫的咬破拇指,以血为墨,汇聚道法为无形毛笔,小心翼翼的在神令上,铭刻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画,极为吃力。
也不知多了多久,当白缘君刻下最后一画之后,他顿时如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气喘吁吁,整个人虚脱到了极致。
但白缘君擦了擦额头汗水,却并不觉疲倦,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兴奋而紧张的望向神令。
“哗啦!”
忽而,地上写有“白缘君”名字的神令浮空而起,一瞬间没入白缘君的眉心。
下一刻,周长生清晰地“看到”,在白缘君的眉心,多了一个神秘而复杂的铭文。
然而神秘铭文的形状,却并非周长生看过的神令样子,而是一个白芒闪烁的小人,正盘腿而坐,双手结印。
这小人面容模糊不清,但周长生只看了一眼,顿时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熟悉感。
尤其是,当周长生仔细观察,发现这小人闭着双目之时,周长生的心中,顿时泛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暗道,难不成这白缘君成为香火神灵之后,他那眉心凝聚的小人铭文,乃是我自己?
这,怎么可能!
周长生正疑惑着,脑海中,赫然响起一道苍老而宏大的声音:
“大周一千一百一十七年,东郡流沙河‘神令’归位,则‘白缘君’为主。”
“即日起,白缘君为流沙河香火正神,开庙建祠,配享香火,以告天下!”
其声浩荡,只一瞬,便响彻方圆百里,清晰的周围每一个生灵的脑海。
“那白缘君竟成神了?”
庙外大院中,白素踩着厚厚的积雪,正和众骑士交代着,脑海中,却忽而听到这道苍老宏大声音,顿时愕然。
“兄弟们,你们也听到了?”
“这这这!”
众骑士本以为是幻觉,但眼见在场众人皆是如此,不禁震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