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断后的吴军将校迅速拱手回禀着。
“唉,命各部登船休整吧。”
听闻此话,蒋钦叹息一声,只得无奈下令道。
吴军各部缓缓登上停靠江边的战船上休憩,蒋钦则直接奔到了楼船主舰上与周泰相见述说着实情。
“霍弋这心机太过深厚了,不仅早已埋藏了弓手于寨内等候,射退我军后亦丝毫不做追击,让我军藏于江边的大部无用武之地了。”
听罢此言,周泰眉宇紧皱,面色颇为凝重。
半宿功夫相过,闻讯着寨外四周再度恢复了宁静,除却滚滚流淌的江水声外再无别的声响,守在第一线的霍弋才下令各部放松戒备各自还营休整。
临退前,麾下诸将校不由簇拥至身侧,拱手面露疑色道:
“方才吴兵被射杀无数,折损了不少兵马,为何将军严令我等禁止杀出扩大战果呢?”
此言刚落,霍弋神情十分轻松,面色浮现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回应着:“今夜雾大,雾气弥漫江水两岸,视线不明。”
“江东擅水战的将领不少,或许早已于江边埋伏了主力,我军若贸然追出毫无准备之下反而有大败的风险。”
“到那时,夏口难保!”
话落于此,他言语顿了顿,又颇为郑重的说道:“咱们现在的重任是守住夏口不失,将吴人拖在江夏南岸的战场。”
“比起扩大战果,远比不了夏口的战略性。”
一席话语娓娓道来。
众将校听罢,面上唯有浮现着崇敬之色,各自抱拳道:
“霍将军英明,吾等不及也!”
次日一早,待浓郁的大雾散去,吴人又再度向水寨发起了攻势。
只是昨晚的夜袭折损了将近千余部众,连番的失利下令军中兵将战意不高,军心略有低迷。
反是荆州军在霍弋的率领下正值士气高涨。
这一来一回,让本就难以攻克的水营愈发困难。
连续数次攻势被打退,周泰、蒋钦只得联名将军情如实呈禀并请求支援。
当金口大营的主将吕蒙收到北边的战报后,目光中浮着的凝重之色愈发加重。
“咳咳咳……”
下一秒,似乎是因前线不利的战局所牵动,吕蒙猛烈咳嗽了起来,大半响后竟是咳出一口老血,面色瞬间苍白、虚弱了数分。
“吕将军,您身体……”
从旁一年逾五旬,鬓发隐隐有所发白的骑都尉是仪陡然间神色大变,连忙关切的相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