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璃戈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可为什么呢?”
“金箔树,被毁了。”
一句话,无须解释太大,便算是给了江璃戈一个充分的理由。
胥家奉皇命守护金箔树,金箔树被毁,意味着胥家有着难以推卸的失职。
加之金箔树被认为是南楚的国之圣树,毁了此物,等同于破坏了国之祥润,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可……”江璃戈失力的瘫倒在椅子上,嗫嚅了许久,才将一句话说了完整。“金箔树是如何被毁的?”
“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宁云逍答罢,又合情合理地推理道:“胥家既然知晓金箔树的重要性,就一定不会轻易发生火灾这样的事。我想,金箔树被毁,或许是韩妃的手笔,也有可能是康知府为女报仇的手段。”
“知晓原因又能如何?”江璃戈苦笑一声,“从金箔树被毁的那一刻,真正的原因就不再重要了。”
宁云逍沉默半晌,才轻轻应了声“嗯,而后继续往下:“边城是盛凌的地界,即便是胥家占领的地方,按理也该由我盛凌说了算。南楚不敢轻举妄动,便秘信给圣上,请求圣上允许南楚军队入边城,驱逆贼。”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江璃戈心里,她辩解想说胥家不是逆贼,他们只是迫不得已,他们只是想活命而已,他们没有错。
可是……
那些死去的边城百姓,那些被占领土地的普通百姓,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就因为手无寸铁,就活该沦为刀下亡魂吗?
这样的胥家,又有什么对的呢?
江璃戈从未有过如此割裂的感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脑海中吵开了花,而她无能为力,只能被迫的接受着这一切。
等待情绪到达一定临界点之时,脑海中被绷紧的那根弦,铮的一声……
断了。
双眼闭上之前,江璃戈看见宁云逍急匆匆地朝她跑来,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恐惧。
“阿璃!”
他唤,可惜昏迷中的江璃戈未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