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物资丰厚,起码两年内辎重无忧,这明贼想要围城,自寻死路而已。”
勒尔锦如此这般在心中想着。
不过等第四天的时候,勒尔锦便看到明贼军阵之中,出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火炮,而且……还有一些看起来块头大不少的炮弹。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身甲胄,站在城墙上的勒尔锦望着远处的火炮,不由稀奇道:“这些明贼疯了不成,如此远的距离,射程完全不足,又如何能射到北京城上?况且北京城墙坚固,区区火炮又能如何?”
“明军,不知兵耳!”
就在勒尔锦哈哈大笑之际,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似乎是火炮发射之声,勒尔锦惊疑一阵,紧接着便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庞大的炮弹正朝着北京城墙发射而来!
这炮弹的射程,比他们守城的红衣大炮远了近三分之一!
“快快躲避!”
勒尔锦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躲避,但这炮弹坠入城墙之后,却在一瞬间发动爆炸,紧接着整个城墙之上,都陷入了这种连环的爆炸之中!
勒尔锦吓得赶紧想要下城墙,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被炮弹波及。
正当他清醒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道破空声,勒尔锦惊愕的抬头望去,却见一枚炮弹直勾勾的朝着自己飞来,瞬间让勒尔锦脸色变了又变!
“不好!”
……
天津城,快马两日便到。
实际上,康麻子刚到天津一日半,依次召见了天津的大小官员,确定了天津当前的兵马之后,却便收到了来自北京的战报。
“什么?!”
在打开战报的一瞬间,康麻子整个人都麻了,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岳乐败了?”
“他怎么能败?他怎么会败?他怎么敢败?!”
康熙咆哮着将战报扔在了地上:“他还要去西安?!他要去干嘛,为什么不带兵回北京防守,莫非明贼就这么厉害,把他打怕了吗?!这就是我大清的宗室宿将吗?!”
咆哮之后,康熙便指着那前来送信的信使问道:“北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这是两天前的战报,如今的北京城如何,奴才实在是不知啊。”
那信使磕头叩首道:“顺承郡王召见了三藩世子,言三藩之事,同时又召集了八旗子弟,奴才出城的时候,看到了不少明贼骑兵,幸好奴才弓马娴熟,在死了二三十个弟兄之后,才冒死将消息传出来……”
听到信使这么说,康熙也是明白了个差不多。
明贼,已经包围了北京!
“这个岳乐到底是怎么搞的,承德之战,鄂扎、尚善战死,正白旗、镶白旗全军覆没;而遵化之战,又大败,连城都不敢守了,直接逃走!难不成这个岳乐,真是明贼的奸细?”
一旁的太皇太后大玉儿皱着眉头,淡淡地开口,分不清什么喜怒哀乐。
显然,这位太皇太后宫斗手段虽然高明,但对于八旗子弟现在糜烂的程度,还是不太了解的。
康熙当即看向大玉儿,尊敬问道:“皇玛嬷,朕现在该怎么办?”
康麻子现在人很麻,可以说是康麻子回家,麻到家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千古一麻’。
一个月。
自己亲政这才一个月,就出了这么多事儿!
自己是不是不该杀鳌拜啊?虽然鳌拜很可恶,但确实是一员猛将,若是让鳌拜带兵去打明贼,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是这样的?
康熙现在很后悔,可以说是极为后悔了。
国难思太师。
“无妨,北京城高池坚,明贼不是那么轻易能打下来的。”
大玉儿摇了摇头,接着便道:“待本宫修书一封,寄给蒙古,令蒙古各部骑兵出击,袭扰明贼后方,蒙古骑兵虽然多年消减,但尚有三四万可战之兵,外加各地勤王兵马到齐,皇上届时随山东、河北的绿营兵御驾亲征,解围北京问题不大,收复直隶的失地问题也不大。”
“不过山海关以及关外,估摸着是收不回来了。”
听到大玉儿的话,康熙也只能重重地点头。
这波是老家被占了。
说罢,大玉儿幽幽地叹气道:“明贼的行径,与当初我们入关时很像,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咱们满洲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是他们大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虽然大玉儿是蒙古人,但不影响她自称满洲。
而康熙闻言,也只能这么去办,但他的目光却十分坚定,开口道:“皇玛嬷放心,朕不是朱由检,他明贼,也不是太宗皇帝、摄政王!”
大玉儿欣慰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到天津总兵王玉玺匆匆从殿外赶来,甚至连等太监通报都没来得及,登时让康熙脸色一沉。
康熙正准备大声呵斥王玉玺不懂君臣之礼时,却见王玉玺慌忙禀报道:“皇上,不好了!”
“大沽口从北方出现规模庞大的水师舰队,疑似是从关外来的,打着明字旗,正朝港口开炮,操着一口福建口音,说什么他们登州水师要打进天津城,切断直隶、山东和北京的联系,要劝降!”
“大沽口守军的炮没敌舰载炮犀利,估摸着这个时间,明贼已经上岸了!”
康熙:“啊?”
关外,哪儿来的水师?!
真就复刻当年入关的路线,水师袭扰山东、天津啊?!
康麻子人又麻了。
而就在此时,大玉儿当机立断,张口便吩咐道:“快快组织反击,不要让明贼上岸!”
“杀明贼一人,赏银二两!杀明贼守备,赏银百两,抬旗!杀明贼参将,赏银千两,入正黄旗!若是能杀明贼水师提督者,赏银万两,汉军抬旗封贝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