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无可奈何,不得不认命去做一个麻木的提线木偶,可面对这样的命运,文高飞也不由得崩溃。
她的身体被囚禁,被操控,可她的灵魂依旧承载着她不可磨灭的鲜活感情。
——她是人!
“父亲找我办事,我先走了。”
成婚后的第九日,她的夫婿穿上衣服,如例行公事般向她随口汇报了一句,便离开了。
文高飞木着脸起身,穿上孝服,推开卧室门。
门外,人高马大的护院守着。
护院刚要制止她出门。
文高飞冷冷道:“我要去祭拜我母亲。”
文青云虽去世已久,可这府邸毕竟挂着她的姓氏。
这些年,文老爷再怎么花天酒地,在有关文青云的事上,也要做做表面功夫。
毕竟,他继承了文青云的事业,不少合作伙伴都是文青云的老友。
听文高飞搬出文青云,护院犹豫了下,去通报文老爷。
很快,文老爷给出答复:“可以去。”
文高飞便去了文家祠堂,那里供着文家历代家主的牌位。
听闻许多年前,有一位颇有能力的家主,她修成元婴,在祠堂布下法阵,唯有文家嫡系血脉的女子,方可进入祠堂供奉。
文青云死后,牌位都是文高飞一个人捧进去的。
也是因此,文老爷这些年一直没有动文高飞,还为她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文老爷一直觉得,文家祠堂里藏着那位祖宗留下的宝贝。
他想要那宝贝,须得文高飞去拿。
可文高飞太听文青云的话,文老爷不相信她,便不曾与她提起这一想法,暗暗打算等文高飞生下孩子,自己将其养大,让那孩子去取文家祠堂里的宝贝。
这次同意文高飞进祠堂,文老爷也是派了不少人跟着,守在祠堂外。
他背着文高飞对那些人下令:“大小姐一出来,就让婆子带她去屋里搜身,把所有东西都拿走!”
“吱呀……”
文高飞推开祠堂大门。
她每年都会来这里,给祖宗与娘亲的牌位擦拭灰尘,一一上香。
小时候,是与文青云一起来,后来便是她一个人来。
每一次从祠堂里出去,都会有婆子借口她一人打扫祠堂,脏了衣服,带她去换洗。
小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文高飞明白了。
“祖宗,你们真的在此处留下了宝物吗?”
文高飞关上大门,一步步走向摆满牌位的室内。
层层牌位的最下方,一根白烛摇曳着柔和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