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催了,回你们侯府等着,快天亮时,后门处响四声,你们就出门,之后,听指示。”
对于崔呈自作主张更改时间一事,因有求于人,来人也不敢反驳,只低头行礼道,“如此,就有劳崔帝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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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思索再三,还是没有告诉家中其他人,平时倒不显,可一到关键时刻,崔呈才产生了一种家里后继无人的无力感。
这种要命的事,稍微走错一点,都会满盘皆输,只得,他自己,走上这一遭了。
选了个最信任的管事,又挑了十个功夫最好的护卫,留一个在身边,其他九个暗中相护,每个人都嘱咐了一番,嘱咐的话语都略有不同,人虽少,各司其职,分配得当,用起来可以一当十。
面容上做了一些修饰,鞋垫垫厚了些,背也挺直了些,只做那奔于生计的货郎的打扮,挑着轻飘飘的担子,快步走在街巷。
还好平日里精于保养,要不然,八十多的年纪,这般行走,早就瘫倒在地了。
一行三人并没有走向郑家,而是拐了个弯,又走了四五个街道,出现在一平凡百姓家的门口,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随地一坐,刚歇了一会儿,郑墨儒就被护卫领来了。
看到他,崔呈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气,“忠义侯,这是要做那夹尾巴的狼?”
保命要紧,郑墨儒也不生气,讨好的笑道,“帝师,还请原谅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宫门大开之日,恐怕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日。”
“哪儿来的消息?据你信中所说,看守你的有三路人马,其中一路便是出自都察院。
亓骁眠那小子虽年轻,可我冷眼旁观了一段时日,不得不说,都察院在他的整顿下,更加严密还屡破大案,以他的谨慎,怎可能让你瞧出端倪。”
下午,闯府之人走后,崔呈的脑子依旧没有停歇过,反而越想越清醒,只觉得整件事蹊跷颇多,让他不得不防。
可郑墨儒心急的很,不想多言,就神神秘秘的敷衍了一句,“帝师,我在这朝中也是有些人的,倒不是都察院漏了消息,刑部那边……”
郑墨儒故意停顿了下,“崔帝师,听说,您的后辈,官升的有些慢呀。”
这一句话,就如同是摸了虎须,崔呈猛然站起,“忠义侯既然这么有本事,又何须我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