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会按着你的头，把你怼到墙上，用教棍抽打后背和腿，然后大骂你是废物，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一开始成绩不好，经常被打。后来成绩提上去了，也会被打。

再后来，他就跑了。

“同意，剁好了没？”林糕过来看。

卖鱼的回神，把剩下工作收尾，然后去准备熬汤。

林糕瞧他状态不对，便问：“怎么了？有心事儿？”

“怎么会，我这么积极健康开朗的人。”

“我也没说你心里难受啊。”

卖鱼的闭上了嘴。

心事儿又不仅仅指代难受，是他自己心里发堵。

他看向对面，林糕正在清理桌子，一会儿大家就可以围着桌子坐好开吃。

“你...上学的时候，受过欺负吗？”

“算了，当我没问。”

“受过啊。”林糕把筷子摆上，“我们小学有个教科学课的老师，那会儿班里流行买科学画报，我买过半学期。”

“后来有一次，画报上午发完，我都拿回家了。下午老师把我叫过去，问我是不是撒谎没定画报但拿了，让我把画报交出来，他要给另外的小朋友。”

“然后呢？”卖鱼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小林糕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周围全是面目狰狞的大人。

林糕叹了口气，“我拿回来了，但他后来找到缺的那本，然后把画报还给我了。”

“但没给我道歉。”林糕强调，“我爱记仇，这一点儿我可不原谅。”

林糕没说的是，那老师见平时接送她的只有一个老人，便认为她家境困难，于是怀疑她手脚不干净，想要贪别人的画报。

想到外公，林糕鼻头一酸，便赶紧转移话题：“学校，其实也是个小型社会，瞧着简单，实际上挺复杂的。后来上高中，我们班就不错，老师同学都特别好，也算是捡着了。”

就连小学，也不是全然没有好的记忆。

林糕将碗放到桌子上，看到顾砚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边。

他揉了揉林糕的头发，“你那老师后来怎么样了？”

说到这儿，林糕嘿嘿一乐，“也没什么，就是后来他给新来的老师小鞋穿，被人举报了。”

再后来的事情，她就不太清楚了。

毕竟生活的每一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新事情，她的精力和脑子有限，需要装一些更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