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贵妃的话语,天圣帝的面色阴沉如水,内心的怒火似乎有所消散,但对柳尚书的不满却愈发强烈。沈贵妃所言不无道理,柳富荣身为礼部尚书,却教养不好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资格担任礼部尚书呢!
然而,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柳颜汐却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剑,直刺天圣帝和沈贵妃的心头。她直视着天圣帝和沈贵妃,语气坚定地说道:“贵妃娘娘,您刚才说我的名声能嫁给冥王是我的福气,可这样的福气,却并不是我想要的。这是柳家硬塞给我的,如果贵妃娘娘对我不满,应该去找柳家的麻烦,而不是欺负一个无辜的女子。况且别说我的名声了,就连我的命,柳家也并不关心,那又何来教养之说呢?柳家没有那个能力用空气教会我礼仪教养。我嫁给冥王,并非心甘情愿,而他也不愿意娶,又为何要求我叫父皇母妃呢?既然如此,我为他治疗双腿,为何不能提出条件呢?难道你们还想白嫖吗?”她的这番话如同利刃一般直戳二人心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光芒。
天圣帝听后,茶杯瞬间被他拍得四分五裂。他怒目圆瞪,大声呵斥道:“柳颜汐,你竟如此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在怪罪朕和贵妃吗?你信不信,朕即刻砍了你的脑袋。”
沈贵妃亦是气得直喘粗气,她不敢相信这是小辈或儿媳应有的态度。
然而,柳颜汐则镇定自若地与天圣帝四目相对。她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皇上是九五之尊,掌握天下人的生死,自然是敢砍了我的脑袋。但我柳颜汐已死过一次,对于生死之事已无所畏惧。若皇上真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那您可以随时砍了我。但请皇上知晓,冥王夜霆枭的寿命已所剩无多,这世上除了我柳颜汐,再无人能救他。”
此言一出,凤神医不禁为柳颜汐捏了一把冷汗。这丫头难道真的不怕死吗?竟敢如此与皇上和贵妃说话。
而夜霆枭则是心生苦笑,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听到她提和离,他一直自我安慰,认为她是在闹脾气。但此刻的他,终于明白她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要和离。
沈贵妃听闻夜霆枭的寿命将尽,顿时慌张地看向凤神医:“凤神医,柳颜汐说的是真的吗?阿枭真的有生命危险吗?”天圣帝的目光,也转向了凤神医。
闻言,凤神医无奈地点了点头:“皇上、贵妃娘娘,冥王妃所言非虚。冥王殿下确实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了。”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皇上恶狠狠地盯着柳颜汐心中五味杂陈:这柳尚书到底是怎么虐待这个女儿的?竟能将她逼至如此境地?年纪轻轻却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领悟了人生之真谛。
沈贵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晕厥过去。皇上急忙扶住她并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苏醒过来。
夜霆枭担忧地看向他的母妃,随即又将目光投向柳颜汐,希望她能给母妃看看。
可柳颜汐却一动不动,还和之前一样,笑着看向前方。夜霆枭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涨,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她就这么冷血吗?
凤神医怕沈贵妃被柳颜汐气出个好歹,连忙走上前为沈贵妃娘娘把脉。不多时,凤神医松了一口气,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没有大碍,就是一时情绪激动,引发的昏厥,一会儿贵妃娘娘就没事了。”
闻言,天圣帝松了一口气,并恶狠狠的看着柳颜汐,这一刻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在等待的过程中,大殿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天圣帝看着柳颜汐,小小的女子,却带着坚韧与决绝。丝毫不畏惧自己这个天子,更不怕生死,这柳尚书,到底是怎么虐待这个女儿的,竟能把人虐待成这个样子?小小的年纪,仿佛看透了生死,领悟了人生,这人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沈贵妃此时悠悠转醒,面带祈求的看着柳颜汐,声音哽咽地说道:“颜汐,母妃知道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你可不可以原谅母妃,救救阿枭。母妃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救救他。”
闻听此言,柳颜汐不为所动,宛如一个冰雕,淡淡地说道:“贵妃娘娘不用这样。这事怎么解决,还是皇上说了算。我说了,我只要和离书,没有死也不治。反正有冥王陪我共赴黄泉,我也不吃亏。”
夜霆枭神情复杂的看着柳颜汐,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就不明白了,这和离的事情,就这么重要吗?在她眼里比人命都重要吗?
闻言,沈贵妃又祈求的看向皇上,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天圣帝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柳颜汐,语气不善地说道:“朕现在下旨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你若治不好冥王的双腿,朕便砍了你的脑袋;但若你治好了冥王,朕便交给你一份圣旨允许你与冥王和离。”
此言一出,柳颜汐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然而,还未等她高兴太久,却听到天圣帝话锋一转,并让她的心凉了下来:“但是这圣旨不能直接交到你手中要交由冥王保管。等你治好了冥王的双腿,他再交给你圣旨,你便可以离开。”
闻言,柳颜汐皱眉不解地问道:“皇上,为何要把圣旨交给王爷啊?万一我治好了他的双腿,他不给我圣旨那又该怎么办呢?”
面对柳颜汐的疑问,天圣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第一,朕还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第二,若是将圣旨给了你,你拿着圣旨偷偷跑了,那冥王的双腿该怎么办?”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闻听此言,柳颜汐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靠,这个老狐狸不愧是皇帝,这心眼子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