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还不清楚自身的处境吗,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淑妃娘娘想想,有名无实的皇子古往今来有几个能出头的。”刘怀越凑越近,伸出手掌想要触碰夜醉的脸:“殿下今夜跟了咱家,日后在吃穿用度上咱家保证不会亏待了殿下和娘娘。”
“刘公公慷慨送命,本殿感激不尽。”夜醉抬起头,一直以温顺面目示人的他终于在此刻露出獠牙,指间夹着的银针精准没入刘怀心口:“索性直接代阎王收了你的性命,也算是为民除害。”
刘怀伸向夜醉的手一顿,整个人直挺挺倒下去,肉体碰撞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坤镜宫自废弃后一直无人打扫,长久以来地面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一下震的尘土飞扬。
月光笼罩下的少年用帕子掩住口鼻,漂亮的眉眼半垂睨着地上的尸体。白衣墨发,身姿挺秀,集天地之钟粹,聚万物之灵华,美好的不似真人。
“你是特意来寻我的,还是巧合?”待灰尘散尽,夜醉从怀中掏出一物,拨开塞子,将瓷瓶里的液体均匀倾倒刘怀尸体上。只听得一阵“滋滋”声,份量不轻的尸体顷刻间化为乌有。
“大概是缘分使然。”藏身树后的阎弗现身,步伐从容,二人之间隔着一道门槛目光交汇,泾渭分明。
“看来你不想杀我。”夜醉捏着瓷瓶的手不着痕迹的背在身后。
“何以见得。”阎弗用一副平静的口吻回道。
“杀人者不会给旁人开口的机会。”夜醉不慌不忙:“如果是我的话。”
“那你猜错了。”阎弗用行动证明夜醉说的是错的。
“我除掉你的“干爹”,你要替他报仇吗。”夜醉紧扣瓷瓶将瓶口对着阎弗的方向洒出去。
亲眼见到这玩意的作用,阎弗早有防备,她旋身侧避,抬脚踢向对方捏着瓶子的手腕。这时候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夜醉指间藏锋,狠狠向下一划,划破了表面的靴子皮。
“啧,够阴的。”阎弗攻势连绵不绝,专门挑人体薄弱点攻击。
“彼此彼此。”夜醉不是阎弗的对手,应付地愈发力不从心,偏偏嘴上不饶人。
两人不愿引来巡夜的御林军横生枝节,所以默契的绕过了桌椅瓷器,尽量不闹出太大的动静。
坚持不到一盏茶时间,夜醉被定住穴道,后腰抵着木桌坚硬的棱角,似曾相识的情形,只不这次是情势所迫,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里。
阎弗不急着杀人,她平复了下呼吸,手掌搭着夜醉肩膀一点点施力下压,倾身欣赏他难看的脸色。
房门大开,红衣少年将白衣少年压在脏兮兮的桌面上,斜射进门的霜白月华堪堪照在红白二色纠缠交叠的衣摆。
周遭万籁俱寂,夜色朦胧中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变化,但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十分平稳。
“别碰我。”
“方才不是演的挺起劲,这会儿倒矜持上了。”阎弗故意跟夜醉对着干,她不仅碰,还过分的扯他衣裳,露出半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