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郑燕简直听得眼中直冒心心。
其他人却惊呆了。
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居然深谙农事,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针对众人的疑惑,许樱桃一早便准备好了说辞。
“不瞒诸位长辈,这些肥田法子,都是我爹多年尝试的结果,我爹一辈子醉心种地,总想着提高粮食的产量,可他福薄,眼看着就快成了,却因着生病,和我娘相继离世,我便将他说的那些法子都记了下来。”
原身爹娘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郑村长:“那你哥……”
“我哥就是个废物。”许樱桃截断老爷子的疑问,“他不仅好吃懒做,人还生得蠢笨,爹娘当初传授给他的技艺,他一个都没记住,否则后来也不至于穷得想将我卖了。”
在人口流动限制极为严苛的时代,可谓是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许家村距离南溪村足有五十里,许樱桃笃定郑家人不会去求证。
除非是吃饱了撑得,不然谁会专门跑五十里去打听她的家庭情况。
周婆子亲眼见识过许樱桃身上的伤疤,怕自己男人的疑问触及她的伤心事,忙在桌下踢了老爷子一脚。
郑村长心领神会地接收到老妻的暗示,忙将话题转移回种地上。
不知不觉间,金乌西沉,弯月悄然挂上夜空,郑家的油灯也随之点亮。
郑村长还想要了解更多细节,却听正在院中斗蛐蛐的孙子突然开口。
“小柏,你咋来了?”
“天色太晚了,我娘让我来接大嫂。”
郑村长闻言,这才恍然惊觉夜色已深,连忙止住话题。
谢柏步入堂屋门外,先是对长辈们一番恭敬的问候,随后又看向许樱桃,温声道:“大嫂,天黑了,我来接你回家。”
唯有他自己清楚,一路克服对蛇虫的恐惧,孤身走到此处,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别说,有人记挂着她,许樱桃还挺感动。
见状,周婆子忙指了指堂屋一隅堆放的粮袋,问道:“樱桃,你大伯家的粮食,你可要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