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大人,咱们这回如果真的要干上了,可是凶多吉少啊,这个东北虎现在红了眼睛了。”孙六儿也害怕。
“行吧,我请了梁旅长支援,看看他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孙德禄心里盘算着,赌着海蛇能成功。
再说海蛇,带着马瞎子,地瓜,还有林中燕等大概50个兄弟,快马赶奔郊区。
海蛇挺远看到尘土飞扬,马蹄声渐渐凌乱。他勒住缰绳,站定了。
东北虎在马上一心想血洗巡捕营,所以飞快的往前赶,到了能有50多米远了,才看到有几十个人拦住去路。
定睛一看,居然是海蛇。心里这气更不打一处来。
拉住马,喊到:“你个瘪犊子,我问你,海蛇,我儿子是不是你们杀的?”
“干爹,你能不能听我一句?”
“干爹?我没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今天我去收拾巡捕营,你的账,咱们后面再算!给我起开,否则休怪我子弹没长眼睛!”东北虎现在很难冷静。
“好,大当家的。我就说几句,听完了,如果你想去干啥随便!”海蛇也不是胆小的主儿。
“好,挺有刚儿。我倒要看看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花花来。说!”东北虎一看,现在和这几十个人干起来,可能惊动了巡捕营,损失将更大。
“大当家的,你可知道之前我送你的50万大洋,哪儿去了?”
“我他妈哪儿知道!”
“你儿子陈大平劫走的。他看您收了我做干儿子,心里不平,当我离开南山之时,偷袭我的队伍,你知道我死了多少兄弟,他几次三番假借蓝凤凰之名,生怕别人认出来,拿了50万大洋,杀了我的兄弟,占了北山,多次与我作对。这笔账我没算在你们南山头上,但是你儿子,逃不了干系。这回占了北山,可是东洋人打的算盘,他们认定是北山的胡子杀了东洋人,恰好你儿子占了北山,所以才要求官府和东北军剿匪。我出于和干爹的关系,本想将你儿子抓了,活动活动,再把他放了,教训一翻就算了,可是我也是没想到,巡捕营的那几头烂蒜竟然不抓活的,据说你儿子负隅顽抗,最后只能击毙。都说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儿子先下的道,按照规矩,这个道我接不接?不接,损失50万大洋不说,东北军的脸放哪里?接了,干爹,就得得罪你了。本想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出了点意外,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大当家的,你现在就算杀了全部巡捕营,报了仇了,你儿子能活过来不?最好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何苦呢?儿子没有了,你还有个干儿子,你不嫌弃,我给你养老送终,我给你做儿子。不知道我找个面子,干爹能不能给?!”海蛇把他儿子陈大平的事情说了。
东北虎一听,大吃一惊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没事总是闯祸,闯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按照规矩,海蛇做得没错,自己儿子先出的手,可是如今巡捕营杀了自己儿子。他也实在是难过。
“海蛇,我敬你是条汉子,和东洋人动硬的。可是你这一面之词,我怎么能信?”
“干爹不信,你可知道,我们上了北山,50万大洋都在他的地窖里放着,还有无数长枪短炮,东洋人的东西。我知道,东洋人的东西不一定是你儿子干的,但是这50万大洋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交代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几次三番偷袭我,我已经仁至义尽。”
“嗯。”东北虎没话了。心说,自己儿子是多行不义,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本以为他占了北山翅膀硬了,结果这个行事风格,最后导致自己身死。如果再去打巡捕营,这么个打法的确有点冒失。本来元气大伤,如果再苦战一次,自己的队伍都得完蛋。如果东北军这个时候来收拾自己,那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上策就是借坡下驴。
“海蛇,我就信你。不过我儿子不能白死了,死了那么多兄弟,这事今天不算,以后也得算。”
“干爹,我看这样行不行,我拿出5万大洋给你们,抚恤兄弟。攻打巡捕营的事情,就此作罢。以后你们什么手段我不管,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劳师动众,太冒险了。如果干爹愿意,我依然是你的干儿子,我给你养老送终,如果不愿意,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拉倒。”
“你,唉!”东北虎长嘘一口气。心说拉倒吧,儿子死了,干土匪的有几个好下场。如今有个干儿子给自己送终也算是因祸得福。“兄弟们,你们跳转马头,回南山。二黑子,你带着兄弟先回去吧。我和海蛇再说几句。”
500多号人一声令下,马蹄声噼里啪啦的,往南山赶。
“海蛇,巡捕营的事情,我东北虎今天撂下一句话,早晚这帮孙子我得拿住。今天我给你面子。你如果愿意,我这个干爹还没老糊涂,那么以后咱们还是以干父子称呼。三天后,你来我们山寨,送5万大洋来,我好酒好肉招待你,另外还有其他事情。你可敢来?”
“好,干爹,你不嫌弃我,我去自己干爹家里,有什么不敢,三天后,5万大洋,我如数送到。”海蛇一口吐沫一个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