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哥哥,我戴着这玉镯好看吗?”
“与你最为相配。”
庞语卿转了转手腕,她极高兴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我也这般觉得。”
今年冬日,京都热闹极了。前有太子大婚,后又有长公主府和南阳侯府下聘确定婚期。于是,民间的老百姓们也纷纷赶着这股热闹为自家的儿女相看亲事。
廖娘子和芍药在醉湘坊里都听说了长公主府一早就去庞将军府里下聘礼的事,芍药听说后忙去了廖娘子屋里给她贺喜。
“廖姐姐,真是恭喜你啊,叶三公子大婚之后就可以接你进府了。”
芍药一脸喜色,她是真心为廖娘子感到开心。做她们这行的,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进来的,多半是家里困难被卖进来的、或是被脏了心眼的人拐骗进来的、还有的便是如她一般因家里获罪沦落于此的。
既是做了这行,再想出去清清白白做人可就难了。如今廖娘子有了这么一个好去处,那可是醉湘坊的姑娘们羡慕不来的。
廖娘子半侧着身子倚靠在桌子旁,她手臂杵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脸蛋看向摆放在窗子旁的月季。宽大的衣袖从手腕处滑落,堆叠在手肘处,露出了一截如藕段儿般白嫩的手臂。
她的手臂上并没有佩戴着任何首饰,但就是能够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这便是她天生的魅力所在。
芍药瞧着廖娘子并不开心,反而那双细细的长眉微微蹙着,其中堆满了愁绪。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廖娘子,“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真心一片,可我们与他最终是身份悬殊。”
“从头至尾我都明白,他并不爱我,只是可怜我罢了。但我最终还是深深陷了进去,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最美好的梦。想想我竟然因为吃醋而故意和他闹脾气,也真是可笑。”
芍药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安慰她,只能紧紧抱住她,就如紧紧抱住自己一般。
“芍药,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的事我会记在心里,你家的冤屈一定会有昭雪的一天。”
芍药倚靠在廖娘子的肩头,她紧闭着双眼,但那眼泪还是突破了禁锢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浸湿了那石榴红色的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