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宁与左先生见过几次,很欣赏他的文采与画工,把开书画铺子和改编书画本子的事情交代给他去办。
十四爷远远看见惜宁巧笑倩兮地与左先生说着什么,心里一股热血呕上来,踢了刘喜一脚。
“还不快去,把姑娘请过来。”
刘喜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疾步过去,对惜宁行了个礼说:
“宁公子,十四爷有请。”
惜宁在外面都自称宁公子,刘喜自然知道,不能说破她真实身份。
石林和左先生闻听,一时愕然,也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对着马车鞠躬行礼。
惜宁诧异,却也不想让石林二人为难,赶紧地告辞,跟着刘喜往马车那边去。
上了马车,就被十四爷一把抓着,按在了怀里。
热乎乎地鼻息吹到惜宁脸上,这人一个多月没见,怎么一来就气鼓鼓的?
十四爷会来找她,本就在惜宁的预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居然等了这么久,爷倒是养气功夫见长了。
“爷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您弄疼我了!”
惜宁挣扎了几下,十四爷哼一声,放开手。
“我看你对别的男人倒是笑颜如花,招蜂引蝶的,见了爷怎么这么不耐烦?”
惜宁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招蜂引蝶?十四现在嘴咋这么欠呢?
真是一日不教育,便上房揭瓦!
她哪里知道四爷偷偷来看过自己?
在十四眼里,可不就是她招蜂引蝶么?
连向来一张木头脸的四哥都被招过来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一处宅子,这是十四爷的几处私宅之一,离京韵堂倒是不远,就隔着两条巷子。
十四爷拉着惜宁的胳膊,把她拽到了内室,一挥手把屋子里伺候的人连同刘喜都给赶出去。
惜宁莫名其妙,一肚子火气,瞪着十四就低声吼道:
“你发什么疯呢?”
十四站她跟前,高了半个头,一言不发,抿着嘴看惜宁。
一个多月不见,可想死了。
真想一口咬下去,惜宁的嘴唇,软软的,糯糯的,特别好咬。
可是爷生着气呢,一想到惜宁刚才仰着脸,对那姓左的笑成那样,他心里就长毛!
“不是说好了,不许跟别的男人勾搭吗?你看你这些时日,隔三差五地就去那戏楼子,跟那姓石的,姓左的勾勾搭搭,不守妇道!”
惜宁被他气死了,一扭身坐到窗边圈椅上,气呼呼地问:
“什么叫勾搭?什么叫不守妇道?我堂堂正正地做事情,安排京韵堂修缮的事宜,与左先生不过是商讨把戏本改成书画本子,怎么就勾搭了?”
十四一时语塞,确实惜宁做的都是正经事,无可指摘。
“你对着那姓左的,笑成那样,是个正经妇人的样子吗?他还没娶妻吧?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就喜欢这种酸秀才,文采风流,出口成章是吧?”
惜宁简直哑口无言,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张嘴就来,胡搅蛮缠的人?
还大将军王呢!简直幼稚得要死!
“怎么着,无话可说了是吧?我看那姓左的就是不正经,就是看上你了,不然他好好地写着戏,干什么听你的,搞什么书画本子,对了,你自己不守妇道也就罢了,干什么还把宁雨兰拉进来,让她给那姓左的,画画?”
十四爷其实想问惜宁,跟四爷怎么回事的。
可是他想了一路,见了惜宁却胆怯了。
他怕,惜宁本来无心,自己这么一问,反而捅破了窗户纸。
陷于爱恋而又得不到足够回应的人,便是这般患得患失。
觉得心里那个人,千好万好,世上没有哪个男子不喜欢她,不爱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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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好,随便来个人,便能把她抢走。
何况十四如今假想的那人是四爷。
十四不敢直接问惜宁,只能揪着无辜的左先生胡搅蛮缠。
惜宁跟左先生谈好了,他把戏本子改编成世俗小说,宁格格负责画插画。
其实就是变着法子给宁雨兰一份收入,也不署她的真名,外人绝对想不到这画作之人是十四爷府里的格格。
连左先生都不知道,惜宁只告诉他是个朋友,闺阁女子不愿意露面。
左先生也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多问。
挺好的事情,被十四这么一指责,怎么听着那么龌龊,那么不对劲呢?
惜宁气得一口老血上涌,呸了一口,啐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精虫上脑,色胚子,就拿女人当宠物,当玩意儿养着,关在后院里,整天就想着那些事!”
十四一听这话,脸色涨得通红,几步窜过来,抬手要抓惜宁。
惜宁害怕地往圈椅上缩,连脚丫子都收上去,抱着膝盖团成一团,似乎怕他伸手打自己的样子。
十四气得直咬牙花子,想起来自己手劲大,惜宁皮肉又白嫩,这一抓下去怕是又像上次那样,给她抓出一圈红肿伤痕来。
便收回手,指着她哑声问道:
“你说我色胚子?把你当宠物,当玩意儿?这话你说得亏不亏心你?”
他真是,真是气得快要爆炸了!他对她多好啊,掏心掏肺,掏银子给铺子,给面子给里子,她竟然说自己色胚子?
十四胸膛剧烈地起伏,惜宁眼瞅着都担心他气血上涌,会脑梗。
可是一想到他污蔑自己勾搭男人,还扯上宁雨兰,便挺直了脖颈,大声说:
“你不是吗?当初不就是为了跟我那样这样,才我把弄进府,见了我,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办正事……还有杨玉婷,哼,那日在花园,说是陪我赏牡丹,净看人家一双手去了,她那爪子好看吧?看着就流口水吧?”
惜宁也气鼓鼓地,歇了一气又恨恨地说:
“还有那对镯子,你明明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