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蒙沉到底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装不懂?
他与蒙沉虽然都是天子宠臣,可到底不对路,私下多有不合。
当下把话抢过去道:“蒙大人这是什么话,为陛下献舞,乃是每一位大夏臣子的福分,又怎会有人拒绝?就算大人们有一点不情愿,我禁军的羽林郎可也不是吃素的,当会教一教各位大人忠诚二字是如何写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烽双目沉沉,两道目光直逼蒙沉。陈烽军人出身,又是嗜杀之人,目光自带杀气。常人与他对视都会额上渗汗,双腿发软,就算直接坐倒在地也不算稀罕。
可蒙沉对上他的眼睛,蒙沉眼中仍然一如既往的如春风孕育其中,不含一丝惊悸波动。看陈烽死死盯着他,蒙沉微微一笑,索性端起案上铜樽,举杯遥敬,好一派风流闲适的作风。
见陈烽毫不回应他,蒙沉也不在意。干脆自己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便当自饮自酌,丝毫没有一丝受到轻视的恼怒愤恨之色。
陈烽捏了捏手中酒杯,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除却这暗暗针锋相对的两人,殿中其余人无不屏气凝神。这两人的暗斗他们已是见怪不怪,唯一关心的就是被疯皇冰冷的眼眸盯上的可悲命运,会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谢杨看着自己的两个宠臣之间的暗自交锋,实在兴致缺缺。张口欲言,却在听到殿外内侍的通报之声时,紧紧闭上了嘴巴。
欣喜之色从她艳美的脸上一闪而过。
“萧河侯到。”
随着内侍尖利的传唱声,一个青衣锦袍的男子跨入殿中。
或是直接从外面赶过来,男子形貌略显得有那么些风尘仆仆。可这丝毫无损于他的俊美,难得的是这种美美得并不浅薄,正如诗书礼乐中养出来的天然文华。
他的谦谦儒雅,温润如玉,仿若自书卷中天然养出,没用丝毫人工雕饰之气,令人情不自禁心生向往。
看到这个人,除了最上首的陈烽和蒙沉,几乎所有人都暗自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