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越西临对皇帝是百依百顺,皇帝也心存试探之心,父子二人进入了一个空前的“蜜月期”。
可越文楼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他能在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固然是因为他自己才华横溢,可更重要的是靠他父亲的宠爱。
这次朝堂之事,他违背了自己父亲的意愿调动群臣,皇帝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可是面对这个成年皇子,皇帝心中已是隐隐起了忌惮,虽面上却对他不置一词,可暗地里却是备受冷落。
皇帝的恼怒来势汹汹,甚至牵连到了宫中的云淑妃。也不奇怪,前朝后宫,向来一体,有几个皇帝能分得那么清楚明白,所谓牵一发而动全是是矣。
“你教的好儿子啊。”皇帝笑意盈盈,可他紧绷的下晗却是显示出了他此刻难以抑制的怒气。
云淑妃跪在他的脚边,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宫装,配饰并不如何华贵。可令人赞叹的是,如此粉嫩的颜色,以云淑妃年近四十的“高龄”,穿来竟一丝不显突兀。反之,她贤淑静雅的气质将身上粉嫩的颜色压住,并不显年轻女孩儿的轻浮,反而被她穿出一股楚楚动人的风情。
此刻她趴在地上,睫毛上挂着的全是盈盈的泪珠。以云淑妃身居高位二十年的身份,此刻她脸上却完全没有那种自恃身份的自矜,她就如一个寻常女子那样哭泣,有被丈夫责怪的委屈,还有被夫君不理解的伤心。而她哭得也很美很美,泪水虽然流得汹涌,却未曾发出哭得急了的抽泣声,而是极富技巧的暗暗饮泣,像一首悲伤的歌谣,仿佛要把委屈的暗暗咽入肚中。
皇帝看着看着,心就软了。云淑妃虽未发一言,皇帝的态度却软了下来,他放柔了声音:“清儿,我不过说得急了些,你干嘛哭啊。”
云清,是云淑妃的名字。
云淑妃抬起手腕儿,缓缓擦了擦眼泪:“陛下,是臣妾教导文儿无方。臣妾身在后宫,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清楚,是臣妾短了见识,才让文儿忤逆了陛下的心意。只是文儿他年纪还小,还望陛下只怪罪臣妾一人。”说罢臻首低伏,再次一磕到底。
“爱妃快快请起,你这是做什么。”见云淑妃如此楚楚动人的模样,皇帝转念,这事儿本也与她一个后宫女子没有干系,自己气糊涂了竟把气撒到了她身上,却是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