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临面上一红,他又岂是慈悲为怀的人,只不过遇见了一个人,舍不得她受到伤害罢了。
见越西临还想说什么,谢琅不耐烦的抢白道:“你怎么这么婆妈,战场上都是靠给敌人念经取得胜利的么?跟你说现在还是上午,要说遗言还早着呢,你瞎还是我瞎啊。”
你不瞎,你在揣着明白装瞎呢,越西临心道。“你的恩情越西临记住了,若我还能活着,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啊。”
谢琅不理他,忽然越西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故作欢欣的声音,“你看,那边能看到人烟了。”
演得真假,越西临心道,欺负我看不见么。
“到了么?”很久之后越西临问,他已经很虚弱了,拗不过固执的女子,也赶不走她。
“快了。”女子回答。
“到了么?”又过了很久,越西临又问。
女子抹把汗,“快了。”
很久很久之后,越西临已经明显感到周遭的温度降下来了,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冷意从四肢的每一个角落传来,他颤抖着声音道:“到了么?”
夜风中传来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望山跑死马啊。跟你说快了快了,就是快了嘛。我长着眼睛呢,都能看到那户人家的窗户了,上面还结了一根丝瓜呢。”
“这样啊,”越西临笑了笑。
这样啊,你别哭啊,越西临想。然后脑袋一沉,彻底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