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采薇弯腰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打开,挖了一坨晶莹剔透的药膏出来,轻柔的抹到了杜鹃的脸上,“杜鹃,你从小就跟着我,你养成这样咋咋呼呼的性子,是我放任的结果,那时候,我们一家衣食无忧,我不愿意拘束你。可现在,我们背后有穷追不舍的豺狼虎豹,我也想让你一直保留这份天真,但我怕我会护不住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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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狠命的点头,眼中的泪水被她甩了出来,落在郑采薇的手背上。她捏了捏手指,才把不忍压下。
她不想让杜鹃变成跟其他没有思想的下人一样,成为主子的提线木偶。可现在,她不得不亲手敲掉她满身的棱角,逼着她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
“小姐,我明白的,我会努力帮你守好你的大后方,等哪天尘埃落定之后,我还是要跟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去哪,像小时候一样。”杜鹃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安慰她。
郑采薇努力的笑了笑,但她知道肯定笑的很难看。
“放心,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家小姐我只想在自己的地里种点小菜,捉捉虫、除除草,懒洋洋的就过完一天。”她伸手拍了拍杜鹃的肩膀,声音幽远,那是她曾经的日子。
“嗯,我可怀念那样的日子了。”杜鹃破涕为笑。
腊月初一,郑长庚一家子把郑采薇和韩庭轩两人送出大门,目送他们走远。
许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薇儿竟然要这个时候离开,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郑长庚什么都没说,从张妈妈手里接过朝着姐姐离开的方向手舞足蹈的郑子遇,揽着妻子的肩膀,看着那抹身影一点点消失,不见。
梆,梆,梆——
路过一条河流的时候,郑采薇皱着眉叫停了马车,出来一看,就见到一群穿着短衫的人,正踩在水里,不停的挖着河道。
她拧着眉看了好久,确认挖河道的都是老百姓之后,她心中的疑惑更甚。洪水已经过去,这个时候挖宽河道?她想不明白意义何在。而且看这些百姓的样子,应该是有组织的,难道是官府行为?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听到父亲说啊。还是说,只是这个县的县令自发的行为,他是晕了头了么?
韩庭轩看到身后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来到马车旁,顺着郑采薇的视线看过去,他也不由的皱起眉。
突然,一个灵光从脑海中闪过,他浑身一个激灵,出声把木青唤了过来,跟说说了几句话后,冬青打马快速离开。
他眯了眯眼睛。这件事,和韩向璋脱不了干系!
苗苗不了解他,自己对他的性格可是熟悉的很,他来益州赈灾,却一点好处没捞到,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