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此话慎言!”淮王心底冒出一股恼意,“世子妃是先帝所定,圣上下旨赐完婚,您若动她,就是违抗圣意。”
“你!”太妃捂着心口,眼泪汩汩,“当初我请旨赐婚请的就不是她,你偏要多此一举,翻出陈年婚书!当初她入府我要立规矩,你们偏要护着,这下好了,把我女儿害了!”
淮王叹息不止,小声且幽怨地道:“本就是祈善和常忻有错。”
“你说什么?”太妃怒而指着淮王的鼻尖,“那是你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世间除了我,就属她与你最亲!你居然让一个外人害她!”
“母妃!”淮王也话赶话,气恼加重,“就算不是世子妃揭发九和县牵出他们,也会有旁的契机东窗事发,此事怪不得任何人,怪就怪他们太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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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善有俸,有商铺有庄子,还有您和我时不时送些值钱的物品,不够吗?不够可以找我啊!我不管吗?”
“再者说,若九和县之事不是由世子妃查出来,不是由我亲自上报,今日您损失的何止一个女儿,而是您儿子和整个淮南,包括您太妃的位置!”
这件事如果由旁人来查,就是淮王治下不严之罪,就是牵连之罪,说轻可轻,说重也重。
但凡皇帝按捺不住猜忌,就会以此为借口对淮南下手!
淮王气恼太妃怎么就不懂呢?
太妃气得喘息不过,齐嬷嬷忙上前替她顺背。
“好好好。她都对,你们都对,就我和我女儿该死!那就都去死!都去见阎王!”
淮王觉得太妃简直不可理喻,一甩袖走了。
祈善公主和驸马常忻被牵出来,详细情况尚不清楚,但就他们走私所得利益,至少都是流放之刑。
若再有其他,怕是连命也得赔进去。
可现在,又没有别的法子……
淮王愁得无所适从。
***
这日夜来得特别晚……至少对绝大部分人而言。
入夜之后的淮王府异常宁静。
许得益就在这宁静中,被太妃匆匆召往解语坞。
与他一同到的,还有程思珺!
程思珺本还在禁足,但太妃直接将她喊了过来,才让人给淮王传个话。
淮王不回复,就当是默许。
这个时候,但凡有人能抚平太妃的怒意,一切都可以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