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歪了歪脖子,面色更加难看。
还补?再补就不止是流鼻血了!
方知雨可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只以为又犯了撒娇的毛病,拿起汤勺亲手舀了汤汁,稳稳送到他嘴边。
汤汁“哧溜”一下就入了宋筠的嘴,一口接一口,喝得那叫一个欢畅。
什么滋补过剩……没有的事!
淮王在旁:你们当我不在?
实在看不下去,淮王甩袖,背过身去。
“那两个丫鬟和典膳所小厮的事,我已知晓。此事再另想法子吧。”
讲完,无处下脚的淮王就欲离开。
“淮王!”方知雨突然叫住他,将汤盅往桌上一放,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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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筠咂咂嘴,有点意味未尽。
方知雨走到门前,却没讲话,只是抬手关门。
淮王一只脚都已经踏了出去,不得已又收回来。
门紧闭,窗也紧闭。
方知雨才道:“我刚好想到又一个法子,不过需要淮王和世子支持。”
淮王略微惊讶,才不过半日就能想到新手段?
他转眸瞧了宋筠一眼,那没骨气的儿子满眼闪着光,就只知道盯妻。
“你……”淮王压下不愉,“且讲来听听。”
方知雨道:“朝花和齐小六声称自己来自莘州铜铃县,而那个胭脂铺店家也来自莘州。天下不会有如此巧合的巧合,我认为,‘莘州’有异。”
淮王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莘州在京城附近,大张旗鼓调查,恐会引那位多心。”
方知雨明了,淮王此人既担忧,又胆小,既想一劳永逸,又不敢放手一搏。
可她本就没打算大张旗鼓,于是道:“我想请淮王公开一条消息:世子身体略有好转,为延续冲喜之福,着全府同庆。”
淮王不置一词,看向宋筠。
宋筠原本打算再装病半年,没理解方知雨计策,也没松口。
方知雨道:“这个‘同庆’,将不止府中官员和护卫,还包括婆子、丫鬟、小厮、内监,以及向王府提供蔬菜和木柴的人,替王府运送污秽之物的人……总之,所有能接触到淮王府的,都可享受这份冲喜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