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真的好痛的!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
龚嬷嬷回身叫来了医女,把方知雨送回正房止血。
十三翘首,最后还是守在了王妃身侧。
王妃瞧了眼孙嬷嬷,露出一抹嘲色,“我记得,当年你也用鞭子活活打死了我的两个丫鬟,理由是——她们没有向我进忠言。”
孙嬷嬷俯身于地,一动也不敢动。
昔年有太妃支持,她在王妃面前也耀武扬威,但那个时候王妃孤立无援,现在世子长大了,就站在王妃旁边啊。
谁又能猜得透世子的心?
王妃盯着孙嬷嬷的头顶,又自嘲起来,“十年了吧?我居然让你好好的多活了十年!”
孙嬷嬷越听越觉得惶恐,但心底还是隐约占据高峰,不由仰头,“恭迎王妃回府!但奴婢是太妃的人,无论当年还是当下,都以太妃利益为先。”
王妃不想理会,转身看向宋筠,“儿……”
“来人!”在东厢房龟缩好一阵的淮王终于出来了,“孙氏以下犯上,不尊王妃,杖二十,逐出王府,永不再用。典仪所一应丫鬟婆子,全部发卖。”
孙嬷嬷傻眼,她只顾着耀武扬威,居然忘了淮王也在!
淮王虽然万事都以太妃为尊,可但凡事涉及王妃,他立马就变成荒唐的庸王!
求饶声不绝于耳,淮王充耳不闻,只盯着面前的王妃,想看她神色几何,但看来看去都平平淡淡。
还好还好,没气着,只要心郁不加重就好。
王妃淡漠走近,于淮王一丈开外停步,微微屈膝行礼,“多谢淮王替我儿媳讨公道。”
淮王张了张嘴,不知该讲什么,最后只痴痴道:“那也是我儿媳。”
王妃没再回应,转身欲走。
“棠儿……”
韦心棠是王妃的名字,自她来到淮南,已经没人再提及,淮王也已经十几年没有这样唤过她。
只是这一声后,王妃顿步,淮王自己也惊讶。
但既然开了口,就得继续,“搬去内府吧,那里宽敞,更适合养病。”
王妃本欲离开的脚步又顿了顿,“若淮王有心,请将碎雨居给我吧,那里离世子府近,离修竹居远。”
淮王叹了口气,不置可否,便也算是答应了。
宋筠站在不远处,亲眼见到了父母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