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正欲离开,宋筠跟上前去,“父王,世子妃年幼,脾气骄纵,口无遮拦,您可别放在心上。”
“啊?哈哈哈!”淮王忽而大笑起来,笑得没头没脑,拍拍宋筠的肩,未置一词,直接走了。
独留宋筠在寒风中……假装地咳嗽了一阵,内心缭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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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雨把自己气坏了,又恨自己多管闲事,把心底想的都讲了出来。
这个世上,道理千千万,可能被听进去的寥寥无几,倒不是道理好不好,而是听者愿不愿听。
以她看来,淮王是分不清轻重的,宋筠是软弱的,太妃是强势的,程夫人是卑劣的……
每个人都是她不想留下的理由。
气得倒在床上,一倒下就睡了过去。
太累了,昨夜折腾了半夜,又动了手,又起了怒,太耗费心神了。
这一睡,就到了午后。
醒来第一刻,便跑去东小院,瞧了眼王妃。
王妃服药之后睡着了,龚嬷嬷和十三将其照料得相当好。
但是方知雨有些恼,恼着恼着就踢开了宋筠的房门。
宋筠正盘腿坐在暖垫上,翻着一本记录前朝皇帝轶事的书,好奇方知雨从哪里得来那些想法,冷不防就被突然而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见是方知雨,他先有点惊喜,但见小家伙怒气冲冲,下意识就从旁边把狐裘扯过来遮住腰以下的部位。
“你这儿子做得好啊!”
方知雨冲到他面前,抽走他手里的书,重重摔到地上,“还有闲情看书?母妃东小院里只有龚嬷嬷和十三两个人,你不觉得少了吗?”
“唉,我还以为天要塌了呢。”宋筠长舒一口气,将书捡回手,拍拍尘,下意识捏在手里做防备之用。
“府里现有的人,我信不过,已经通知总管去找牙行买了。买回来让龚嬷嬷教导,才会是最忠心母妃的。”
有道理额……淮王府上下都有问题,就从昨日假忙碌可见一斑。
方知雨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行,我错怪你了,我道歉。”
道歉也很快,快到宋筠都反应不及,等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