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自我宽解,还是着眼于今晚跟无邪的重逢上。
月擂自是在月底开打,和下旬的初擂相隔一天,一个在晚上,一个在下午。
昨天的初擂是食行首坐庄,各行首所签的新擂手每月可地下观擂一次。
下旬的初擂头名有点吃亏,只有一日的恢复期。
破晓和无邪则养精蓄锐了好久,更加胜券在握。
由于武士袍都破了,一直没有送新的给自己换,破晓只好从褡裢里取出针线,将一条条裂缝仔细缝好,也顾不得这种男工女红、有损男儿形象的模样被林清儿从镜像中看到了。
他又将那粒辟谷丸也塞在怀里,便盘坐在蒲团上,貌似打坐,其实心不在焉,只等林清儿或其他管事的通知自己下去。
天色已黑,繁星透过屋顶的白纱顽皮地眨眼,破晓终于等来了林清儿的通知:“庚号擂手,即刻前往擂场!”
看到地板中央的圆洞开启,破晓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沿着空无一人的地下长廊小跑起来,心情浮荡,想着跟无邪见面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当他从地下长廊的另一出口上到擂场后台,在一名保丁的指引下,进入擂手区,却发现已非初擂时的大开间,而变成了一人一室的小厢房。
破晓和无邪擂前相见的希望落个空,瞅瞅在自己门口警戒的两名带刀保丁,好不容易忍住了闯出去寻找她的冲动,将目光转回面前铜镜的镜像,此时尚未开场,擂台空白一片。
他压下浮躁,舍凳不坐,就地打坐调息,平心静气之后,试图利用变强的听力和嗅觉去感知无邪的存在,因为她肯定也在临近的小厢房内。
然而,他刚集中注意力,就被激荡的鼓点打乱,只见镜像之中,一位白裙飘逸的女子从台侧翻了上来,跟着鼓点的节拍,一连串的空心跟头看的人眼花缭乱,甚至看不清她的模样,一路翻到了擂台中央。
破晓的目力即便增强,也只能看个玲珑的身影。
但见鼓点不仅不歇,反而越来越密,女子亦在原地继续空翻,翻得越来越快,已然看不清人影,就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破晓看得都喘不过气来,以他现在的眼光,也算内行看门道,却感觉女子的空翻速度乃至落地角度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极限,几乎近妖。
蓦地一声锣响,女子原地立定,不是小娘皮林清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