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里肯。
昭昭为了守着温家的东西,受了这般久,也是时候该他付出了。
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芙礼,瞬间垂下眼眸。
阿兄说得不无道理。
温氏……如今在这南都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连阿璃他们顾氏,都被欺得不愿参与朝政。
他们温氏,可就只有她和阿兄两人了,哪里能在这满是算计的南都之中存活着。
“昭昭,阿兄问你。”
“这十几年中,你可有想过,当年那场大火并非是个意外?”
芙礼听完,有些怔住,他没想到阿兄竟会这般想。
只见长宴轻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此次我前来南都,就是为了想查清当年之事。”
“我总觉得,当年那场大火,不似意外。”
“若真是意外,也定要查出些苗头来。”
这会季子鼎倒是出声了,“阿兄同我想的一般。”
“自从母妃走后,我便开始有了这般想法。”
“只是不想让阿姐担忧,所以未同她提起过。”
他眼神不似方才那般,多了丝冷冽,“就连母妃的离世,孤都觉得蹊跷。”
芙礼听着他们二人之话,眉头蹙着,裙摆被她紧扣着。
是她过于单纯了。
从未像阿兄和子鼎一般想过这个问题。
总以为只是老天不公,才害得她家破人亡。
可……
她问着,“阿兄为何会这般想?”
长宴敛眉,脸色稍沉,“阿爹死的那日,温府也突发大火,这怎会在同一天发生呢。”
“倘若我温家大火并非意外,那又会是何人会这般呢?”
芙礼拧眉,语气缓了缓,“我虽从未见过阿爹,也不知……父母之爱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燕寒朝她靠近了几分,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揉着,好似无声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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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再次响起她的声音,“可世人皆知父亲战功赫赫,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在民众之中,乃是受人敬仰的大将军。”
“他这样一个人,究竟会是何人要害他。”
“害我们一家……”
长宴眼底划过一抹凉意,“听闻父亲阵亡过后,顾大将军不久过后便隐退,而如今在这南都之中,是那公孙一族权重最大。”
“不进参政连那军中兵符也是在落在他们手中,可确有此事?”
他看向季子鼎,想从他的口中得出答案。
“嗯,近年来,公孙一族在我朝中的势力日益剧增,已经到了干涉父皇举措之地步了。”
季子鼎眉眼染着丝怒意,“这公孙一族在南都甚是嚣张,孤曾想过,舅舅他们的死,怕是同他们脱不了关系。”
“他们手段狠厉,为保这季子晋的太子之位,连大皇兄都敢栽赃陷害,还有哪些是他们做不得的。”
公孙皇后登位,朝廷之中大换水,如今跟随他父皇的老将们,基本都没了当初的气焰,渐渐被那公孙一族压着。
第一任太子季子舜乃是季德庸发妻所生。
夺位之前,他的发妻早已久病不起,还未封后便已逝世。
就因季子舜是发妻所生,且当时季德庸也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才封了太子之位。
上位后,便是选妃立后。
早前,季德庸便对温家之女惦记许久。
也就是季子鼎的母妃——惠贵妃。
既然惦记着,那他定是不能放过。
选妃之时,季德庸第一个挑的便是她。
与此同时,后宫也进了许多妃子,但他却只是独宠惠贵妃。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孙一族突然崛起。
恰逢立后之际,公孙玉入宫成了妃子。
而与此同时,也正是温将军出征抗敌的时候。
如此巧合的时间内,温启临战死沙场,温府惨遭火袭。
公孙一族却突然飞升,手握兵符,充当军师。
此等,怎会不让人怀疑。
可季子鼎有何办法,他身后空无一人,哪里有资本能去查那公孙一族。
许是季子鼎之话肯定了长宴的想法,他神色一变,问着,“你可曾查过他们?”
“孤也想,但孤不想同大皇兄那般,整日在府中疯癫着。”
“孤不像二皇兄,身后有公孙家顶着。”
“若是有了苗头,怕是孤也得遭殃。”
“所以孤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能保住阿姐同我自己的性命便已然知足了。”
长宴明白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