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衡嘴里叮嘱着,眼神也不错地盯着江叙,绕到副驾驶就几步路,他还一步三回头,生怕江叙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
夜色中,红玫瑰似火一样被周以衡捧着走来。
江叙这下是切切实实地感到诧异了,买玫瑰花在很多年后是十分常见的事,有些人甚至会觉得俗气,但在这个年代,一束红玫瑰的价格可不便宜,是最浪漫的礼物。
“江叙,这事是我不对,你现在可以不原谅我,但给我时间向你道歉好不好?”
男人近乎一米九的大高个站在他面前,仿佛成了矮小的那个,不见往日的雷厉风行,只有小心翼翼。
一瞬间江叙脑海中就一个想法,他也是贱,几句话和一束红玫瑰就被哄好了。
转念又想,周以衡做这些其实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他身边,他在前行,周以衡总不能停留在原地。
“几点了?”江叙不答反问。
周以衡愣怔,随后看了眼手表,老老实实回答:“快八点半了。”
“明天几点上工地?”江叙又问。
周以衡答:“工地新进的材料到了,我不放心,要亲自验货,大概八点多钟要过去吧。”
“知道了。”
江叙点点头,语气很淡,在周以衡莫名和不解的眼神中上前一步,拿走了他捧在手上的玫瑰。
嗯……包装可以说是俗套,也就花能看。
但却已经是周以衡这不解风情的大直男能想到的,最浪漫的道歉方式了。
“累一天了,休息吧。”江叙说。
周以衡不知道江叙这话是说他自己,还是说他,眼睁睁看着江叙拿走玫瑰花,往四合院走去。
眼底略过一抹失落,他轻轻叹了口气。
江叙愿意收他的花,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了,他可不可以理解为,江叙是同意给他时间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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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队长还杵在原地患得患失地想。
那边江叙走到院门前等了一会,还没察觉男人跟上来,无奈地吸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
他扬声:“姓周的,你还打算在那站多久?”
周以衡下意识抬头,没反应过来。
这感觉就像是,他原本只是想要一口水,却意外得到了一杯牛奶,以至于他不敢相信这是给他的。
江叙懒得看他,转身开锁,“我现在没有在双树村那么多的耐心,在我开门落锁之前,你还没进来的话,就在你那破车上过夜吧。”
都明牌了这还等什么!
周以衡喜出望外,一双长腿迈开大步,台阶都是连着跨上的,贴着江叙钻进了四合院。
漆黑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人的样子,更像一只大狼狗了。
江叙压了压嘴角,白他,“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周以衡闻言只是笑,止不住的笑,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的笑。
“我知道。”
“那你说说,我听听。”江叙迈步,颇有兴趣地洗耳恭听。
身边的大狗贴着他的脚步往院里走,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数不清的好事,这辈子才有幸在双树村遇到小江老师。”
听着还行,有进步了。
江叙挑了下眉,没说话,带着周以衡穿过院子走向中间的院落。
深秋已过,燕京愈发冷了起来。
买下这套四合院的时候,江叙就为常住做了很多准备,供暖和热水器一概不缺。
屋里的老家具,原房主一并打包说是送给他,毕竟江叙给价和付钱都很爽快。
这家原房主祖上是当官的,官职还不小,屋里的很多老家具和摆件现在是不值钱,以后可都能卖出价。
不过江叙也不能那么缺心眼地跟卖家说,你家这些家具未来会翻倍升值,回头再一折腾这房他都买不下来。
平白占人便宜也不是江叙的作风,他按照市值把屋里能用的家具和摆件全都买了下来,又额外付了几万块,对当下需要钱的卖家来说,是绝对不亏的。
这可是八八年的几万块,加上之前卖房的钱,无论是重新购置房产还是做生意,只要有脑子就一定能发家。
从回忆抽离,江叙在黄花梨衣柜里扒拉出一套睡衣和内裤毛巾,“去隔壁卫生间洗澡。”
见周以衡的目光在最上面的内裤上停留,他眯起眼睛,补充道:“不许说我内裤小,小你也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