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国之前,那九位我从青州带去的女子已经回到了青州。
将子侄送还青州之时便让她们同行,同时带回一封短信,信上所言不多,只落地有声的几句话:哥哥,我自云游天下,不必挂念和寻找。大仇得报之日,再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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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哥自封为寒王,迎娶了王平的小妹。
而我也解决了呼延灼,算是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乔装打扮一番,我化身为一普通女子,在寒王府外徘徊了一个月,方远远地见过几次大哥的一双儿女,还有二哥尚在襁褓中的儿子。
如今的寒王府守护十分到位,我甚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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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个月里,我也曾混在人群中远远地瞧见过二哥几次。
知道他秉承了爹娘宽厚待人之德,也深受这城中百姓爱戴,心中甚是宽慰,便不辞而别。
说来,已是大仇得报,而且二哥根基渐稳,我可以和喜妹重回故土。
但是,我不想回青州了。
我不愿意让我的芸儿被人知晓,她那张像极了周子言的脸,只能给哥哥带来麻烦。
与其让芸儿在这青州城里如笼中之鸟惶惶,不如我陪着她在终南山无忧无虑不受干扰地长大。
如今,二哥安然,子侄安然,我要我的芸儿也安然。
而且,我想明白了,世间之事,都是有得有失的,你得到的多,失去的也会多。
多的未必是你在意的,少的却极有可能,是你一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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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终南山前的那一晚,我夜宿永济寺。
次日清晨早起,只见寺外林深叶茂,清晨的旭日穿过枝叶,洒在我的脸上。
凝神细看这些逐日而成的参天大树,知道它们无不是经过无数的风霜雨雪、迎风而立、向阳而生,才能得以木秀于林、屹立千年。
树如此,人亦是如此。
隐于深山之乐,并不逊于居庙堂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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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啸,我兴起舞剑,在林中窜上窜下,荡起落叶纷飞,一时畅快不已,大汗淋漓。
舞毕,用山间清泉洗净,再鞠一壶泉水,咽下一个干饼,方取出头套,沾了胡须,对着溪水仔细审视了自己一番,无甚破绽,方放心地提了包袱,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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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十余米,下意识回头,寺门两侧长联:
江水滔滔,洗尽千秋人物,看闲云野鹤,万念皆空,说什么晋代衣冠、吴宫花草。
天风浩浩,吹开大地尘氛,倚片石危栏,一关独闭,更何须故人禄米、邻舍园蔬。
顿时呆了,挪不动脚。
想起很多年前,在青城山的福建宫看到过的那副楹联,想起那时的一派天真,也想起和子言的初识、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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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国的五年里,有差不多三年是与世隔绝的,没有关于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找到师叔之后,他将我三人悄然安顿于后山,有他发话,山下小村子里的人自然不再轻易上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