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成全,你我如此深爱,却会没有子嗣。
而那个……以后要叫我爹的人,却不是我最心爱的人生的。
嫣然,你会因为这个孩子就与我决裂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的答案早已在心里,说与不说都不重要。
就是他,只怕也心知肚明。
“别喝了。”我拿过他的酒壶,扶他坐直。
“要喝……要喝。来……来……一起喝。”他起身欲抢我手里的酒壶,一个踉跄,人软倒下去。
我扶起了他,他的头沉沉地靠在我的胸前,发冠碰到我的下颌。
就手取了他的发冠,一头乌黑的长发垂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眼前的他肤白如雪、面容消瘦,与我记忆中的周子言判若两人,刚刚的淡然消失不见,一阵阵锥心的疼痛。
呆站了半晌,扶了他入房,将他放在床榻,转身欲离开。
“嫣然。别走。”他痛苦地挣扎着,紧锁的眉头久久无法松开。
一时心软,情不自禁用手轻轻地拍了他的肩,像过去那样,顺手理了理他的发髻。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有了久违的喜悦,仿佛我们之间从不曾经历那些糟糕的时光。
若真能如此,该多好啊,让我们的人生,重新来过。
把那些坎坷和不堪,拼尽全力早早地躲过,至少求得亲故一世平安。
但,总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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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声长叹,起身要走。
他一把抱住我,再不肯撒手,“嫣然,我从来都只爱你一人,只你一人,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的双唇吻了上来,热烈、缠绵、温暖。
余晖笼罩,我眼里的子言和子言眼里的我合二为一。
子言,我的周子言。
眼泪滑出眼眶,我情不自禁回搂了他,任他用力吮吸着我的眼泪、我的双唇……
我喃喃低语:“子言,你给过我的,曾比我想要的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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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正明,树影婆娑。
凝神细看眼前的周子言,惋惜轻叹。
这个我在十六岁时遇见,深爱了整整五年,却让我仿佛用尽了一生去爱的男子,就要一别两宽了。
从今往后,他是他,我是我,再无交汇。
愣愣多时,终硬了心肠,起床穿衣。
我与他此生缘尽,就此别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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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如此捉弄,愿望全都成空。
空有将军之梦,为一人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