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你和世子?”二哥的声音将我从虚幻中拉了出来,他的眼里多了忧虑。
“我会找时间向他好好解释,哥哥放心。”我说得毫无底气。
“两个人不要心生嫌隙,有什么误解,早些解开才好。”
“嗯。”我答应得更加敷衍。
兄妹俩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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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注意到二哥的劳累,心里埋怨自己的粗心,二哥连日奔波,千万不要累倒了。
忙颤声询问:“哥哥,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你,太累了。”
二哥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只淡淡地眨了眨眼,他说:“我睡不着。你若是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合计合计。”
我看了看他,全然没有睡意,也好,索性聊聊。
“此事须从长计议。”二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嫣然,周子言在南国朝廷并非事事如意,他的父王并不唯他是听,他的群臣也不以他马首是瞻。你要,多理解他一点。”
一城之主,当真不再是儿时的顽劣。
不再冲动,不再冒失,而知先行解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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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遂将子言进宫面圣、又与群臣见面的情形说了。
这才知道,不仅他父王反对直接向河洛发兵讨伐,群臣也纷纷进言,说家事大不过国事,国与国之间,不宜轻易兵戈相向,可以先以国书向河洛问询,再做决断。
怪不得子言如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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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判断,南国断然不会因为我们向河洛出兵。所谓再做决断,不过是权宜之词。”二哥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一声冷笑,“当下,可由不得他们。只怕不止河洛兵伐南国,幽泽也会同时兵指剑门关。南国危在旦夕。”
二哥点点头,“说的也是。无论南国愿意与否,这一战不打也不行。割地求和,已经不能满足两国同时出击南国的目的,瓜分南国的意图如此明显,群臣再蠢、君王再弱,也自知不战亡国。嫣然,你可知,南国目前有多少兵马可用?”
“我不曾留心。”这些年,我被一开始的幸福和之后的痛苦裹挟了,哪里留心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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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盘算着说:“你嫁入南国之前,我记得玉门关有三万精兵,剑门关有四万精兵,加上涪县、锦西、金水、泸州等地驻扎的兵马应该不过十五万。不知四年来可有大的变化。”
“就算数量没有明显变化,战斗力也应该比过去强了不少。”
子言这些年虽主仁政,却一直主张兵有技、将有谋,且大力提倡破除门第之固,提携寒门之子。
想来不乏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有建功立业之志,怀抱理想入营。
而有理想者,必自带光芒,所到之处,自能一扫旧制的浑噩,创出一片崭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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