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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日完全睡不着,一日日沉睡不起,我的日子,有如决堤之后的现场,惨不忍睹。
每每,我看到子言竭尽全力地想要缝补它们,那种无从下手的可怜,和我万般无奈的痛惜一样,更加触目惊心。
我知道,我要是说出来,痛不欲生的就该是他了。
应该不会永远都这么痛的,所以,我只要咬碎了牙活着,痛,就会有消失的一天。
我开始不练功了,我开始掉头发了……我开始,想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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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成天浑浑噩噩,转眼就到大雪了。
天冷了,师父他们再不回来,就要被冻坏了。
我问青阳,师父小院的柴火可是备好了。
师娘最喜欢暖和,别等他们回来了,院子的柴火却不够了。
青阳连声说早就备好了。
见我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她放心要走,刚要出门,我忽然悠悠地问她:“青州不会冷了吧?”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聊起青州城了。
她的小眼神好生奇怪,难不成,是我病了?
是的,我忘了,我已经病了好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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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御医来请过脉了,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药方都没开,只给了青阳一些开胃的药膳。
可是膳食能解决我的问题吗?
当然不。
我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会掉落。
哀莫大于心死吧。
一个心灰意冷之人,任人看了就难免令人忧心,也难怪青妹如此。
何况,我忽然病中突然惦记起青州,这更让她感觉不好吧?
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想起遥远的青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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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一会儿,喜妹就特意抱了秋生过来,一看见她,我的委屈和难过,还不曾说起,眼泪先盈满眼眶。
“小姐,师尊二老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至此。雷子过几日就回来了,一定会带回来他们的消息。”
喜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所以,她的劝慰无济于事,但她手里的秋生咯咯笑着,那笑声,平白叫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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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告诉我,南国朝廷里朝臣们又说了什么,青阳和喜妹都提防着闲话传进云间。
但只要我一走出去,总能听到消息。
人人都道是我因为没有子嗣愧见公婆,才托病不起,再不进宫请安。就是子言,只怕也是这样想的。
知道吗,有愧的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