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吧。错或许不全在你,你只是挡了他的路。”说完了这句话,她似乎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了不易觉察的神伤。
须臾,她稳稳坐下,恢复了泰然自若,将双手平放于两侧椅靠,看着我,语重心长。
“在家国大义面前,任何小我都不值一提。嫣然,我,不过是做了一个母亲必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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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做了母亲必须做的,却剥夺了我成为母亲的权利。
残忍地扼杀了我的未来和幸福,美其名曰是为了子言--她的儿子、我的丈夫。
这,就是她的家国大义?
我的双目喷出火来,被泪珠儿浇灭,又再次点燃。
漫山遍野的大火烧起来,头发在火中炸裂、皮肉在火中绽开、血液在火中沸腾。
一瞬间,山崩地裂,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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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宫廷世界!
好一条帝王之路!
说穿了,不过是假仁假义,笑里藏刀,踩着他人的鲜血和尸骨上位。
子言曾经说过,你看到的好,是别人想给你看到的。
我只以为他身处其中,难免偏颇。
却原来,千真万确,那是过来人的肺腑之言。
从来没有想过,南国想要的帝王是这样的。
只怕不仅是南国吧,所有的帝王都应该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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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战争,是那没有硝烟的最为残酷。
我不过,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只以为凭借着自己的真心,和一身本领,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没想到,从一开始,我就是妨碍周子言成为南国最伟大帝王的绊脚石,必须铲除。
就算没有成功阻止他娶了我,最起码得让我的影响力减到最小,最好没有。
所以,在母以子贵的宫廷里,只需要我这个和亲而来的河洛女子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假以时日,再有新宠,再有皇子,我的威胁自然减弱。
兵不血刃,便解了此危,怪不得,她心安理得,愧疚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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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过,和亲的女子大都命途坎坷,难得善终。
我不信。
只以为那些和亲的女子之所以过得不好,是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要嫁之人,而且娶她们的君王并非是真正爱她们的。
我多不同啊,我是被深深爱着我的储君煞费苦心大礼迎娶之人。
却也没有逃过同样的命运。
爱,在深宫是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
任何利益都可以让其成为脚下之泥。
当真是我,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