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焚。
师尊二老至今没有消息,明显和幽泽有关,南国怕是也要早做准备。
再者,阮前辈所说之事,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眉目。
在锦官城的两年多,每个月要去两三次之处唯有母后宫里。
宫中之人给我常用的那只蓝花鱼纹杯,因为很喜欢,所以印象颇深。
由此更回想起有段日子我托病不去请安,寒凉有减无增之事。
只在当时,未有丝毫疑及。如今串联起来,便觉有七八分的把握,害我之人在母后的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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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皇后的宫中竟有外敌?
此人难道仅仅只算计我?
子言和母后可也有我所不知的隐患?
得好好查查。
若有内忧外患,内忧得先拔除,才好叫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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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皆程,回到锦官城,走入世子府,已是十五日之后的掌灯时刻。
府内一路惊讶。
“见过世子妃。”
“世子妃回来了。”
还没走进内院,子言小跑着迎了出来。
快三月不见,他消瘦了,烛光之下,身形分外单薄。
心头一悸,快步来到他身前。
“三催四请不见你回,叫人心悬,正说,再不理你,你偏在此时归来。”他的双手紧背其后,难过地摇头,“嫣然,你为何如此?你在意师父师娘,你也该在意我才行。他们需要你看顾,我也需要!”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不甘和失落,甚至有一丝难以觉察的不安和愤懑,与平常温和的周子言判若两人。
是我失言在先。
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子言,”我眼噙热泪,赔着笑贴近他,说道:“是我不好,失信于你。”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把此行遇到的种种告诉子言。
当下,还有太多重要的事,得一桩桩办起,一桩桩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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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迟疑着退后两步,又闭眼定了心神,轻叹一声,上前两步,双手环搂,将头埋在我的肩上。
他呢喃低语:“嫣然,你不该失信于我,我不该失信于你。”
只以为自己听错,不敢多问。
自知理亏,继续赔着小心,双手环了他的腰,柔声软语:“子言,是我不好,失信于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开双手,轻轻挑起我的一搂头发,别在耳后,又轻轻地拨弄我的耳朵,凝神看了一刻,方问:“吃过晚饭没有?我陪你。”
又是从前的周子言了。
刚才那一刻的厉色,不过是彼此的忧心和再见时的嗔怪罢了。
只是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