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苦笑,“这是意外,我……”
“知道。若是跌碎了茶盏,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在他耳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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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母后又是担心又是吃惊,“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当心点。”
“让母后为儿子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子言诚心认错。
母后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我俩的服饰,目光最后落到我的手上,手上戴着的正是她当年的心意。
“有嫣然在,我不担心。”母后显然心悦,指了指不远外的八角亭。
他母子二人进了亭子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家常。
我坐在一旁,不说话,只听着就觉得很好。
子玉的声音于远处响起:“知道哥哥嫂子今日要来,我也过来凑个热闹。”
“过来坐,好久不见你,怪想念的。”我跑过去牵了她的手。
子玉一来,御花园立时热闹起来。
好生奇妙,不过多了一个子玉,连空气都轻快了许多。
我想起子言那时也这样说过我的。
原来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候,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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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叫喜妹端上食盒。
“今日赶早做了两份我们河洛的牛肉煎饼,上次子玉吃过一次,说自己喜欢,给她备了一份。
只道是一会儿叫人给她送过去,偏她自己来了。
这一份是特地带来请母后尝尝的。
若母后吃得惯,以后做了送进宫来。”
“好,我尝尝。”母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是我的牛肉饼太小家子气了吗?
子玉年轻,对民间的餐饮多有好奇,许是她客气说喜欢,被我当了真,母后未必喜欢这样的家常。
子言见我有几分不安,忙捏了捏我的手,自己先拿起一个牛肉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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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南国的第一个冬天,说来就来了。
府里开始准备炭火,准备冬衣。
母后总叫人来叮嘱子言不必总待在书房,还说,有什么书要看的,陪着嫣然一起看,两个人暖暖和和的,互相照应着才好。
甚至有一次故作不经意地说:“我老了,睡眠的时辰少了,倒是你们,不用起得太早。”
我低眉垂手,偷瞧子言,不好回话。
子言轻咳了几声,半哄半驳道:“母后,哪有早起?你睡不好,试试看嫣然的安眠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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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次日,除了嬷嬷们教导的礼仪规矩,我也曾用心请教过子言,以后进宫给母后请安,可有必须注意之处。
子言煞有其事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附耳过来,为夫只说与你一人听。”
我当真走了过去,低头静等他的指点。
不想,他一口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