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是想说自己既舍得玲珑,你父亲也应舍得嫣然。家再大,不如国重。”娘亲眯着眼皱着眉一声冷笑:“娘娘只怕是为巩固后位,也顾不上女儿了。”
很少见到娘亲当着我们兄妹,非议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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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又说:“这木匣,原是南国使臣想亲自交给你的,是我说服他让我先带过来。
他考虑了两日,才给了我。
再三言明,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接,不可有任何闪失。
我和娘亲商量了好几次,都没想好要不要交给你。”
“爹爹怎么说?”我问大哥,脸却朝向娘亲。
“提过两次。
每次,刚一提起爹就不愿意听,说再有第三次,再不认我这个儿子。
他声讨我为了自己能回青州执掌兵权,不惜牺牲妹妹。
我……我冤枉,我再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再想回到青州,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大哥垂头丧气,十分伤心。
“我知道,大哥,别难过,你不是这样的人!爹爹那是气话,你不用往心里去。”
娘亲站起身来,蹙眉轻叹。
“你大哥二哥不知挨了你爹爹多少棍棒,只有你,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你爹爹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如今哪里就舍得用你去换了寒家的安稳?
你从小学武,他不常回来,偶尔见你一身瘀青,虽口里不说,心里却很后悔,不该应你所求,让你去吃尽苦头,几次在我面前唠叨。
最终打消这个念头,一则是你自己,从不叫苦叫累,还成天乐此不疲。
还有就是,有一次他去你师父小院,见他们待你极好。他自叹不如,从此,断了此念。”
怪不得,有一阵,爹爹回家就令人到师父那里唤我,还特意到师父那里去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