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忘乎所以信口胡诌,也不想都照实全说。
反问:“娘亲,那样的危急之下,我总不能自个儿跑了吧?就算跑得了,也说不清楚,反让河洛陷入困境,连累爹娘。”
“我不管,我只要你活着,嫣儿,你爹也是如此,只要你活着。”娘亲长叹着沉了脸,“再大的困境,只要人活着才有办法。嫣儿,你给我记好了,你的性命是爹娘给的,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只要你好好活着。”
娘亲的声音渐小了下去,“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为了练功吃过多少苦,我和你爹爹都没想到你能坚持下来。只是,你这孩子,太心实,什么人只要你在意了,你都想着要守护。如今,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娘亲说着说着流下两行热泪,边哭边说:“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爹爹!”
我慌得跳过去,跪伏在娘亲膝前。
“你个小小的人,却有颗大大的心。好孩子,娘心疼你啊,守护的人越多,会越辛苦。”
她拉过我的手,一遍遍抚摸,“该有多疼啊,我的儿。”
“早就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我满脸是泪,一头扑进娘亲怀里。
娘亲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
那一晚,抱着木匣子我睡得格外香甜。
周子言的满满心意,就在眼皮子下。
我想什么时候体会,就能什么时候体会。
多好。
.
一大早,练完功我就打发喜妹到集市去。
打听打听哪里有做得好的套盒,把这个木匣子装进去。
而且对她说:“从今往后,只有你在的时候,才可以进来打扫。至于木匣,谁也不能碰。”
喜妹直愣愣地看着我,不说话,只顾着点头。
好奇怪,喜妹,变傻了?
好几次我叮嘱她,她都是这个神情。
和刚刚与雷子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有点呆头呆脑。
.
三五日后,喜妹告诉我,我那日的舞剑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夸大其词,她就差拉了雷子过来,“我们都看过你舞剑,好多次,但那次最好。小姐的剑意与那琴音十分投契,就是人们常说的天作之合。”
我打趣她,“你懂什么是天作之合?”
“我不懂,但一看你和世子殿下就知道什么是天作之合了。”
“去了一趟南国,长进不少。”
“小姐,你得对我刮目相看。我还要让雷子也对我刮目相看。”
一看她那神情,恨不得马上去找雷子,立马显摆自己如今的不一般。
我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难过起来。
喜妹想去找雷子立马就可以,我却只能在河洛空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