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又不是你的错。”我回护他心切,声音一大了,伤口又疼了起来。
“我第一次深悔自己不曾学武,没有功夫,羞愧自己远不如修卫。你若是和他在一起,哪里会来这性命之忧?”
“子言,不要怪自己,你已经尽了全力。”我有气无力,泪珠却无端滑出眼眶。
他轻轻抚去我面上泪珠,柔声说道:“好姑娘,别哭。皆因有你,我才能得以周全,舍命相救之恩,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我的,便是你的。”
“你不必在意。我也必须救自己。”我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
“我在意。我如何能不在意?”他急了,“从今往后,我周子言的命就是你寒嫣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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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救了他吗?
躺在这里的明明是我啊,看上去,应该是他最终救了我。
既然是互救,算两不相欠了。
再说,若以救命论之,师父一生不知救了多少人,若那些被救之人也是如此,师父早就富可敌国了。
想到这,我笑了。
没想到,笑也能扯着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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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
房子里独有的橙香、伤口的血腥气、淡淡的安神香,还有我心里说不出来的百般滋味。
良久,我平定心气,轻声说:“去请御医过来吧。”
他起身去叫早已等在门外的御医。
“告诉我真话。”我十分担心,自己的手还能保得住吗?
子言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御医拿出一本小册子,缓缓道来:
“小姐左掌受伤的时间过长,伤口又反复爆裂,恢复需要更长的时间,好在只断了小指的经脉,将来还有机会握剑。
右腹有剑伤,未伤及要害。
右小腿有剑伤,未伤及腿骨和肌腱,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右肩韧带拉伤,右臂有擦伤,休养数日,应无大碍。
两日来,小姐之所以昏迷不醒,一则是失血过多、服药过量,再则长时间打斗,心力俱损。”
总得来说,比我想象得要好。
只是,我疼得厉害,需要再多加些止疼的药丸。
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御医,我闭目运气。
半个时辰之后,确认他说得没错。
这就好,虽是伤重,却在其外。
人又累又痛,喝了汤药继续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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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口渴,迷糊中有人喂我喝了水,又昏沉沉睡去,重新睁开了眼,似乎已是又一日的晌午。
眼前还是周子言。
怎么还是他?喜妹呢?
“你可还有不妥?要不要再喝点粥?”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