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一走,大家都或多或少都轻快了不少。
瓦屋山之行在即,也等同功成一半。
就算我和殿下之间未得长远,至少眼下,河洛和南国走到前所未有的和睦亲近。
使团此行即将大功告成,众人脸上都有了喜庆之色。
知众人所为何故,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按捺下愉悦,戴了面纱,走出驿馆,又到幽泽的驿馆外转了一圈。
确认没人跟着,随意闲逛,却信步走到云间。
今日到得未免也太早了些,索性跃过院墙,悠然躺于廊下,晒着太阳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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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款款地走进来,我惊喜地跳了起来,迎着他走了过去。
何时,我俩竟有这默契,不约而同都来得这么早?
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穿过他的发梢,零碎地扑在我的脸上,我眯了眼,抬手去触摸这光,它调皮地滑过我的手指,给手指穿了一件几近透明的衣裳。
透过指缝,眼前的他逐渐明亮起来,贴面的双耳微红,耳廓泛着金边;双眸犹如深潭,深沉而明亮;山根挺拔,鼻直修长;薄唇微启,貌似说了什么,我却什么都没听见。
如痴如醉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片树叶从眼前飘过,我方羞涩地低了头,那一刻,心如鹿撞。
转过身欲往回走,他拉住我的衣袖,也不说话,牵我进了长廊,并排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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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以为自己没那么喜欢他,如何一见到他这个人,喜欢便开始发酵,快速地膨胀,大到难以掩饰。
我没话找话:“你今儿也来得好早。”
“我向父王告了假。没想到你也来得好早。”我躲闪着他的目光,却发现他的手还拽着我的衣袖,漫不经心地折折叠叠。
阳光越过树叶,斜斜地照在花竹上,红的黄的、深的浅的、明的暗的,微风吹过来,花叶簌簌地飘落,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