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与前日我们游船的情形一般。
我暗自心惊,有些迟疑躲闪,客气地对子玉说:“屋子的主人不在吧?我们还是就在院子里看看就好。”
子玉回过头来,抿嘴带笑看我,隔了半晌展颜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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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回到花墙之下。
花香阵阵拂过,令人心旷神怡,不禁有些走神。
这南国,到底与我河洛不同,性情温和,心思奇巧,就连一个小院,都打造得这般风情万种。
走神间,子玉指指顽石,我犹豫着。
“只有你我。今儿走累了,我们上去躺着说话。”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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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院子显然不是公主的,她虽看着熟络,却全无归家之感,画中内容却恰巧是前日之行,怎不叫人生疑?
见我踌躇,子玉不劝。
她自然而然躺了下去,笑着问我:“嫣然,你是如何识得这许多花花草草的?”
“小时候,总和一群农户的娃娃上山采药,是他们教我的。”走到竹屋的长廊里,我在靠近笨石的草垫上,向着子玉慵懒地坐了下来。
“这是哥哥的后花园。他困了累了心情不好了都爱上这儿来,这里的花花草草大都是他亲自种下的。”
子玉的眼里少了调笑,多了心疼。“哥哥其实过得很辛苦,我和母后都知道。”
她又随手指了指园子的东北角,“他常在那里练射箭。有这满园子的花儿陪着,只怕是射箭的准头都会好了不少。”
哟,这里是世子周子言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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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发惊讶。
身为南国世子,地位显赫尊贵,通晓琴棋书画,摆弄花花草草,过得好不惬意,如何子玉倒说他辛苦?
若这样的悠闲享受的日子都算辛苦,那民间百姓的日子岂不是苦不堪言?
我浅笑着,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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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见过从前的他,所以不知如今的他有多么难得。”
明明是个清清秀秀的少年郎,不过多了几分儒雅和内敛而已,难道从前的他不苟言笑老成持重?
我暗自揣度,不好多问。
“哥哥这里,我也就来过几次,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常来?”子玉的声音里忽然之间多了几分怅然。
“这是你哥哥的小天地,你自然是想来就能常来的。再说这里离你的公主府邸应该也不远吧。”我笑着劝她。
“现在倒是不远,谁知道……以后远不远。”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从不曾离开过南国,但我有两个姐姐都已经远嫁了,一个嫁到辛地,一个嫁到尤族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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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也勾起我的心事,让我想起了呼延灼的话,心里莫名多了两分感同身受,不合时宜地荡起了三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