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轻功不弱,内息也不差,加上我一直留心前面,所以,一时竟没有觉察。
反倒是放松下来,东瞧瞧西看看,很快觉出有双眼睛不远不近地落在身后。
幽泽到底派了多少高手到南国来?胆敢一再挑衅。
心火一起。
我加快了步伐,不再跟着李大人,只往人少处走。
今儿,姑奶奶非得出手,方能平了心中这口恶气。
终于,在僻静转角处,我敛声屏气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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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不见有人。
不错,沉得住气。
又过去半晌,才有人慢悠悠地走出来,盈盈地立于街心,冷眼带笑,声音轻佻。
“果然是耳聪目明。寒嫣然,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我们见过?
眼前之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五官清秀俊朗,身形高挑修长,只是面容略带三分狡黠,看上去不免有一丝不舒服。
我若是见过此人,定然不会忘记。
“在青州城远远地瞧见过你几次,都不如今日这般看得分明。果然是天姿国色,英气逼人。”
声音耳熟。
人,确是不记得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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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纹丝不动,将手轻轻地放于双鱼剑上。
“你我对阵过,有过一次当面交手。”他笑意渐浓,平白多了几分阴诡之色。
“尽管,你寒家阻我幽泽有功,但你们在河洛的日子却并不好过,若不然,也不会躲到这南国来。”
他嘴角上翘,说话的声音有明显的异族口音,“你与普通的将军之女不同。你父当年辅佐皇帝老儿打下河洛,自古功高盖主,有比肩之心,便有平分天下之意,难免令人忌惮。”
小小年纪,倒仿佛自己亲见。
他继续说道:“虽说将女儿嫁给你大哥,已给足荣耀,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暂且将你长兄留在燕京。如今,你父身为封疆大吏,等同一方诸侯,若是有皇子敢与你父联手,只怕你河洛的圣上坐卧难安。”
此人深知我寒家过往,对宫廷之事也十分在行,此般行事不同于普通敌手,他会是谁?
我一无所知,不禁微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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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尤其是新君与旧帝并存之际。皇帝老儿舍不得放权,皇子们跃跃欲试,意在尊位,你在河洛,可选之人实是不多。”他鬼魅般地抖动了双耳,眯了一只眼,语气里多了调笑。
口气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