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于他们的做法,顾南笙早就心领神会。
有的时候周成林觉得跟聪明人打交道,能省去不少唇舌。
“还是那句话,复仇的话不要再说。你到金诚药业收集犯罪证据,能收集到多少,算多少。算是将功补过。至于徐涛,既然确定他和丁洁失踪案有关,我们会立即对他进行逮捕。至于你绑架他的环节,我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你得知道,我们警方办案是不讲私交的,而且,素来奖惩分明。希望这次之后,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捅出更大的窟窿,到时候才叫的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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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笙自始至终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汽车已经驶进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夜色浓稠得连车轮都转动缓慢起来。发动机发出疲惫的嗡嗡声,那股子沉闷的劲头像极了几十年前长途跋涉的绿皮车厢,气流阻塞,灯光昏暗,气奄奄的乘客,脸上满是疲惫。
周成林知道顾南笙没有睡,每个字他都听进了耳里。年轻人只是不屑,心里还在较着劲儿。
其实他也有些累了,想像那列火车上的人一样,不管睡不睡得着,都闭目休息一会儿。但是,他不能。
此刻,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说实在的,你刚来市局的时候,我顶看不上你。不光觉得你年纪小没什么本事,重要的是你让我觉得不稳重。一个不稳重的人到了我这里,注定是个麻烦精。”
顾南笙毫无脾气的说:“我知道,从我们见第一面我就感觉到了。”
周成林又说:“后来连续破了两个案子,我不得不承认,年轻人脑子活,有魄力。重案组需要注入这么一股活力,有助于突破壁垒。但是,你说一直以来老刑警们的谨小慎微就都错了吗?都是墨守成规吗?当然不是。法律是一部运行的庞大机器,它是沉重的,保守的,但是,太多变了,容易失去方向。操作它的人也是,有勇有谋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执行它的人个个都胆大妄为,那么,它破坏的不仅是社会秩序,它会辗压伤害更多的人。我知道人太墨守成规不好,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个社会需要秩序,它需要一些循规蹈矩的东西,不能一天一个样地总变,否则就形不成规矩,还怎么让人遵守?像你这种,脑子活,惩治犯罪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的,我们却不能推崇,不是老刑警们都胆小如鼠,不敢尝试。是怕这种风气一旦形成了,整个社会就变成了角斗场。到时候受苦的只能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法律就失去了它最终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