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商越站起来,走到窗边,微微阖眸,仰头感受着窗外属于冬日的萧瑟寒冷。“尽快吧,在商宴回到上京之前。”
在确认这个答案时,商越突然觉得很难过。
一开始这种难过是很小很小的,小到在他心里只能泛起一道浅浅的波纹,可正是浅浅的一道波纹,会慢慢地扩大,直到引来狂风巨浪,席卷所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情一点点变得阴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藏着悲伤和阴霾。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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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行驶的马车上,尔风跟着景莘坐在外面驾着马,他时不时地回头瞅瞅紧紧关闭的车门,眼神里满是担忧。
车厢里,商时初两指并拢,盘腿坐在厉明枝的对面,双指点在她的眉心,金灿灿的灵力化为一缕金丝从他的双指指尖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厉明枝的识海,那些灿金色的灵力又从识海缓缓流向她的心脉
两日来,他每次都会在厉明枝喝完药睡着后,偷偷给她修复心脉,这事儿他做的不声不响,并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
或许是察觉到他这份心思,所以自那日开始,琉璃半点动静都没有。
反而是厉明枝病的昏昏沉沉的,许多次都在睡梦中呓语不断,幸好并未有人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吁——”
马儿嘶鸣乍然响彻天地,商时初缓缓睁开眼睛,手臂微微用力,加快了修复的动作。
“什么人?竟然敢拦容王的车驾!”
拔剑声陆陆续续的响起,车外传来景莘质问的声音。
“我是厉小将军身边亲信,奉将军之命向容王求援!”
那人从马上翻下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景莘面前,景莘警惕地并未让他靠近,而是拿着剑指着他,冷声询问:“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离的近了,他们这才看清,来人身上黑甲破损,满面风霜,嘴唇煞白,一看就是连日赶路半天都不曾歇过。
那人哆嗦着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捧着,扑通一声跪在景莘等人的面前,大声道:“此乃厉家军旗,西戎王庭联合十二部人马,趁定远王离关的当夜,集结十万大军突袭燕玄关,属下等三人送出军情的时候,小将军已经带领关内剩下的三万兵马与西戎厮杀了整整七日!还请王爷赶往燕玄关速速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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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完,重重朝马车磕着头,双手高举那一面被鲜血浸透,已经隐隐发乌的…带着厉字的战旗。
景莘和尔风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赶紧上前扶起传信兵,另一个从他手上接过这面染血的棋转身快速朝马车走去。
“王爷,燕玄关出事了。”
车厢内,厉明枝的心脉已经修复到最后关键时刻,商时初半点不敢断开,于是他盯着那一缕灿金的光,朗声问外面的人:“离回到上京还有几日?”
景莘捧着血旗说道:“明日就能到上京了。”
随着最后一缕金光隐没在厉明枝的眉间,商时初收回手,快速平稳自己的气息后,他给厉明枝掖好被子,转身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盯着那面厉家军旗,转头走向传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