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帝将视线转向裴峥,裴峥嘴角依旧扬着淡淡的笑容,姿容俊秀,气度不凡,只是平静的望着前方。
新上任的御史中丞是裴峥的人,中正帝是知道的,若说此次弹劾没有裴峥的授意中正帝是绝不相信的。
真是出息了,三天能查到这么多,真是小看了这个儿子。
“呈上来。”中正帝曼声开口,随意至极。
立刻有小宦官取了证据,小跑着交给中正帝。
中正帝随意翻看了一下,老二什么样子他也算有些了解,污蔑栽赃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这些罪证只有少的,不会有多的。
被弹劾的当然是哭爹喊娘的叫着冤枉,中正帝只一眼就知道裴峥这次为什么会出手的干净利落。
这些大部分是前几日找他哭诉过的官员,还有几位之前旗帜鲜明的站在了裴峥身后。
“你倒是丝毫不顾忌。”中正帝意味不明的话语不知道说给谁听。
御史中丞立刻重新跪下:“微臣身为御史言官,闻风上奏是职责所在,但为确保不冤枉每一个同僚,桩桩件件都是仔细探查寻访过后才敢于今日向陛下呈奏。”
他话说的不卑不亢,慷慨激昂:“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文武百官职责之所在,若是因对其余同僚有所顾忌而不敢直言进谏,怎配为圣君之贤臣?”
裴余之悄悄扭头去看御史中丞,第一个出列捧场。
“李御史此言甚好,若今日被弹劾的诸臣能有李御史这般体贴君上,又何至如此?”
清亮的少年音将群臣的思路拽回,聂风自然是第一个附和的:“六殿下所言极是,朝堂上是绝容不下这些中饱私囊,为非作歹之徒的。”
兵部尚书木着一张脸,只想把自己儿子的嘴给堵上,这般明显的朝堂争斗,他上赶着掺和什么?
裴峥裴阳也随之表态,裴观还在状态外,但见大皇兄二皇兄都出列了,也小心的说了几句应付。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该抄家的抄家,该贬官的贬官,该流放的流放,该砍头的砍头。
中正帝轻描淡写的吐出了对这一串官员的惩处,让安静的早朝染上了一抹紧绷的血色。
等李御史退回队列,再没有其他人上奏言事,待宣布退朝后,群臣像是被鹰追着的兔子一样,也不闲话聊天了,一个个窜的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