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千户大人,黄……黄三今日是夜班,要到申时六刻才来值守。”
徐恪扫了一眼门前伫立的八个卫卒,见一个个嘴巴闭拢一动不动,神情都异常紧张,他不由暗自感叹道,看来,那朱谷俊只因多嘴两句,便惨遭殴打致死,多半是实有其事了,那诸乐耘就因这一点区区小事,竟如此虐待手下,真真是岂有此理!
他不想为难这几个卫卒,便也没有多问,随即抬脚入内,径往自己的千户小院。
进了千户小院,还没在公房内坐下,李君羡随后已到,一问之下,他也没吃早饭。
于是,徐恪命卫卒去伙房取来早膳,两人就在院子里边吃边聊。
李君羡头一个讲起了昨夜他们在翠云楼外布网的经过。
昨夜,他与魏嘉诚带了三十个精干卫卒,并一张“飞天罟”在翠云楼外的三条必经之路上设伏,无奈翠云楼进进出出不知多少男人,就是没有一个落霜。而那裴才保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许多保镖,看那些保镖的身形打扮,多半都是些武林人物,有几个还是李君羡见过之人。
听闻裴才保将许多武林人物纠集在一起,徐恪不禁笑着道,看来,那位京城第一号龟公,已不用他们前去保护,他自己已有保镖了。
吃罢早膳,两人便一起进到公事房内,这头一件要务,自是帮君羡处置各项公文。
过了一个时辰,君羡手头的公文大致处理完毕。徐恪便屏退一众手下,将昨夜秋明礼所言,一一说与李君羡听。
李君羡听罢,对秋先生应对之计,不禁大为折服,他感慨道:“我之前在军中为将,心中所思都是军前布阵、两军对垒之事,没想到如今在京城为官,所思所虑,依旧还是‘军前布阵、两军对垒’之事,看来,不论为官为将,所虑者皆同,切不可有少许大意……”
徐恪道:“君羡兄‘军前布阵、两军对垒’之言,比喻甚妙,只是如今我青衣卫中,非但是‘两军对垒’,甚而是‘三国鼎立’了,你我若一招不慎,接下去就寸步难行。”
李君羡点头道:“先前,我只想着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应付两头?以至于将此事想得过于复杂,经秋先生一语点拨之后,方知此事竟异常简单。原来,我什么事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徐恪笑着道:“依先生之计,君羡兄的这个人情,还得让诸乐耘与张木烨都知道,不如,咱们两个接下来便演一场好戏,而观者就是那储吉康?”
君羡抚掌而笑,“好,就依贤弟!”
于是,两人约略商议了一番,徐恪就叫来一名卫卒,命他将储吉康赶紧叫来。
须臾,储吉康就已急匆匆地走进千户公房,他向徐、李二人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道:
“卑职给二位千户大人请安!”
徐恪抬手,微笑道:“储百户无需多礼,大家都是自己人,坐!”
卫卒又为储吉康送上茶盏。
徐恪遂开门见山,向储吉康问道:
“今日将储百户叫来,就是有一事想请教储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