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日已不可留,今日之日却多烦忧,明日之日尚且不知,若让你选,你最喜呆在哪一日?”
徐恪略加思忖,当即回道:
“我哪一日都不选!”
“哦……这是为何?”破妄使者好奇地问道。
徐恪道:“昨日之日虽已不可留,但毕竟是我亲身经历,举凡我所亲历者,必有令我欣喜之回忆。今日之日虽多烦忧,但毕竟是我真实的生活,每一种真实的体验,都是我莫大的收获!何况,不经历烦忧,又何来欢喜?明日之日虽不知会如何变化,但正因未知,吾等内心方有期盼与欣喜,若早早知晓自己的结局,这人生尚有何趣?是以,无论是哪一日都是我必经之日,无论哪一日,亦都是我最喜之日,我又何必选择?”
破妄使者沉吟良久,方道:“你的意思,每一日都是最好,每一日都是人生的必然,是以你根本不用选择,只需自然面对,每一日都做好自己,便是最好的选择!”
徐恪笑道:“正是此意!”
“好好好!”破妄使者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随即伸手朝身后的木梯一指,大笑道:“小兄弟,上去吧!”
“多谢破妄兄!”徐恪俯身向红脸使者行了一礼,便大步而上,走向了第九层楼阁。
只听破妄使者爽朗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小兄弟,这第九层阁可不太好过,上面的老头最好迷惑他人,到时候,你可别灰心啊!”
……
走进第九层阁之后,徐恪依旧是先仔细查看周围,看看这守阁之人又是哪一位使者?
徐恪绕着中间的巨柱走了几圈,却发现这一层楼中空无一人。
他抬头上看,楼顶也未见什么漂浮的珠子或胖子。
“这里……有人么?”徐恪大声呼道,可整个楼层中,还是没人响应。
他见楼层中虽然无人,但木梯却在。当下不再多想,索性起脚迈步,顺着梯子走了上去。
不想,走到了木梯顶端,眼看着就要迈步进入第十层阁,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位身形高大之人。
那人窄额宽眉、大鼻细眼,长得仍与楼下的四人一模一样,只一张脸上却满是黄色的条纹。不用说,徐恪就猜到,此人必又是一位什么“使者”……
徐恪忙退后两步,拱手为礼,问道:
“敢问,尊驾是哪一位使者?”
不料,迎面那位黄脸使者却“哼”了一声,并不与他答话,而是顾自“腾腾腾”地下楼,走到了第九层阁的中央。
徐恪苦笑了几下,只得跟着下楼,走到那位使者的面前,再次躬身施礼,恭敬地问道:“敢问尊使,此处为何楼?”
黄脸使者又一次冷哼道:“什么楼你都不清楚,就敢这么上去?”
“这……”徐恪一时无语,他心道我找了你半天没见人影,我不上去,还等着在这里过夜么?
那黄脸使者见徐恪沉吟无语之状,冷笑道:“此地为‘除迷楼’,吾乃‘除迷使者’!你若不能由此上去,就只能终身受困此楼……”
“敢问‘除迷使者’,我当如何才能由此上去?”徐恪随即问道。
“怎么上去,那得问你自己呀!”除迷使者没好气地回道。
“问我自己?”徐恪不由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他望了望四周,又略略思忖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么,请问除迷使者,此楼可有一只‘迷兽’?”
“有没有‘迷兽’,你自己不会找?”除迷使者却朝徐恪翻了一个白眼,颇不耐烦道。
徐恪只得再度绕着圆形巨柱,在楼阁里找了半天,整一层楼阁中,除了刚刚下来的那一处楼梯之外,依然是别无一物。
无奈之下,徐恪又回到除迷使者的跟前,厚着脸皮问道:
“请问,是否需要我回答一个问题?”
“不用!”除迷使者又是一句冷冷的回答。
徐恪再次绕着楼层疾走,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这一层“除迷楼”看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出任何线索。
徐恪一咬牙,便索性抬步上梯,向更上一层走去,心想,且不管他,先上去再说,或许,这上楼之法,就这么简单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疾速地往上走去,抬脚一跨,正欲走进“第十层阁”的楼面,不想,脚下一空,顿时直直地坠落了下去……
“果然,破妄兄讲得没错,这第九层阁可不太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