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没有禀报,令颐不知越王前来,彼时还坐在软榻上看书,听到有脚步声这才抬头看去。
对上那张熟悉面容,一段时间未见,他似消瘦了些,许是历经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眉尖染着几分沉淀后的坚毅锋芒。
转念再想到这男人的所作所为,令颐脸颊似又传来隐痛。
放下手中书,她起身麻木的朝对方行了个礼。
“我现在不便出门,想着王爷也是不愿看到我的,所以未去迎接。”
越王缓步上前,眼睛直盯着她左侧脸颊。
白皙如玉的肌肤此刻被一拳头大的红褐色疤痕赫然覆盖,将那原本花容月貌的脸庞无情摧残。
知道他在看什么,令颐坦然地立在原地,只眼眸微微垂着。
“来人,去太医院请御医。”越王朝外吩咐。
“不必麻烦了。”令颐语气平和,似根本没将伤疤当回事,“府医已经看过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越王眉头紧皱,都这么严重了还没有大碍?
“伤口早就不疼了,这只是留下的疤。”
越王没有听从她的话,令南风立马去请太医,见他这般执着令颐没再说什么。
两人先后坐下身,几个月不见,万千句话堵在越王胸口,可在对上女子平静疏离的姿态,一肚子的话却都堵在了嗓子眼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里静的有些尴尬,越王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头景色。
片刻后又坐回位子上,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相较越王的起坐不安,令颐始终淡然如水,目光不曾有一瞬落在男人身上,俩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太医前来。
细细检查了一番,太医摇头叹息。
“怎么样,可能治好?”
太医朝越王恭敬的抱拳一礼,“烧的太厉害,伤及骨肉,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大可能了。”
越王担忧的看向令颐,以为她接受不了,却见她情绪异常平稳,似对自己毁容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哀大莫于过心死,她是多不在意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