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苍白无神采的面容,却焕发着滋润过后的光韵神采,一副春光满面的娇艳白透。
现这模样,对于他来说,却是种莫名的讽刺。
……真有人等着他吗?
若是真有,为什么这时候了,都没来?
想来只是若尘编来安抚劝慰自己的吧。
心口无力窒息的疼,疼得他呼吸倍感困难,像是被人硬生生扯开撕裂了两半开来。
若尘立在原地有些麻木。
他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古瑟怎么办。
犹豫片刻。
“我让下人备了你爱吃的糕点,我……”
“出去。”
若尘的话说了一半,古瑟则皱眉盯着镜子里身后的人影蓦然低喝了声,将其打断了。
若尘一呆,僵硬的望着他,犹豫了许,沉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掩了房门,又重坐了台阶上,守了门口。
屋里,听着门掩闭,古瑟仰头闭眼深呼吸了口气,一脸倦容。
一半叹气,一半松了口气。
片刻后,才缓睁开眼来。
望着铜镜里的容颜,又失了半晌神。
再度回神,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视线落了自己手腕上那道特殊的红印上。
许久后。
右手手腕一翻,一把匕首焕握了手上,匕首焕着五彩锐利的光韵,极度锋利精致。
利刃薄锋,似雪白的光芒映射在手腕白如瓷却爬了痕迹的肌肤上。
微微一动,利刃如戳在西瓜芯上,血液瞬息染了雪刃,散晕开来,着利刃尖端、肌肤破开的口子涌出,沿着手腕两端各淌了一道痕迹,啪嗒一下滴了桌案上。
血液漫开,手腕上的痕迹被一点一点的破坏,一点一点的面目全非,新的血痕爬上那如雪的肌肤,晕染出一道道艳丽惊心的纹痕来。
瑰丽妖艳,惊心动魄,刺目耀眼。
血一滴滴粘稠的滴落,落在案上,很快堆积一滩。
血色瑰红,暗沉腥腻,倒映着面前的铜镜,铜镜里,染映着那腥红的血滩,照映着它越积越多,腥味窜满房间。
照映着……它的主人,无动于衷,淡定从容,用利刃不知痛觉般的划开那皮肉,雕刻着自己的节奏,肆无顾忌的破坏着那道道旧的痕迹,毫无规则勾划上新的血痕,让它们都变得面目全非,甚至……狰狞。
他想消除它,毁坏它,不想让它刻在自己的身上!
显眼的痕迹在一滴滴滴落的血液下覆没,积落案上的血液越发宽广,染了那衣衫的清素,甚至沿着那案桌流向边沿,点点滴滴的滴落地面…
血腥味在有限的屋子里越发的腥浓。
没有动荡的风,安静的气氛让人甚觉寂凉哀伤。
忽然,周围风息微动。
兀自沉浸黯然麻木的古瑟突然感觉周围空气微荡了荡,他骤然反应,手上匕首无意化星光消散,寻着气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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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即白色烟雾一散现,白月卿突然长身立了眼前。
不,不对,这人,不是他,不是白月卿!
他……是,白月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