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前路不知吉凶,思虑之下,沐云浅倒也平静了下来,反正她已经失去一切,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凄惨之事?
与其惶恐不安,倒不如随遇而安。
此时听到汪开臣的自我介绍,沐云浅低笑一声:“素闻名门正派对元阴失功散这种至毒之物尤为不耻,可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
闻言,汪开臣蹙了蹙眉,神色间的不悦瞬间散开,阴恻恻道:“名门正派?说得好听,可又有谁人知晓那些以正义自居的所谓名门正派,背地里行了怎样宵小之径?说白了,只不过是打着正义的幌子来掩盖自己丑恶不堪的野心罢了!”
说话时,汪开臣咬牙切齿,原本俊美的面容却显现出扭曲与狰狞,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沐云浅不懂,快刀门虽不是数得上数的大门派,却也实属于三宫六派四十八门内,既身为快刀门的首席大弟子,又为何对名门正派有如此之深的恨意?
而这仇恨又与自己有何干?
其实沐云浅未曾有所耳闻倒也不足以为奇,只因从小沐云浅在谷中长大,对江湖之事闭目塞听。
汪开臣便成为了快刀门的禁忌,也至此从江湖中消失,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还有人猜测,他早已成为一捧黄土,命归西天。
见沐云浅没有再出声,却是双眉紧蹙的样子,汪开臣冰凉的声音随之响起:“怎么?不信?”
不信吗?
在见识过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为了一已私利,将别岑谷满门屠杀。在认识到人心的丑恶与利益驱使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汪开臣却似乎并不需要沐云浅的回应,收敛起打量沐云浅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别说你不信,当年我不也一样被蒙在鼓里?”
汪开臣再次仰头将酒葫芦送入口中,喉咙在不断吞咽中鼓动,直至尽了兴,才将酒葫芦从唇边移开,垂下的眼敛中遮挡住他眼中的哀伤,声音中尽是悲凉:“只是可惜了小师妹,年纪轻轻便死于非命,罔顾人伦、逆道乱常,而这一切都是那道貌岸然的谢闻兆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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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传来时,汪开臣手中握着的酒葫芦已被内力震碎,酒水倾泻而出,酒香在山洞中荡漾开来,虽有些呛辣却总比那霉气清新了不知多少倍。
即便不知在汪开臣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沐云浅也已经看出来,这汪开臣对那所谓的小师妹用情深厚。
只不过,深情再浓都比不过昙花一现,通过墨瑾瑜之事,本是天真烂漫的花样年华,沐云浅却有着看破世俗的沧桑与凄凉,不知是对男女情爱的排斥?
还是对曾经过往的不堪回首?幽深的山洞中听闻沐云浅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响起:“看来,又是一段俳恻缠绵、催人泪下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