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您的天赋,属下甘愿将虫源奉上。如此,是否能坐下好好谈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边漂浮着黑漆漆的浓雾。
林轻绵接过,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将兰旭虫源一把倒了进去拉紧了绳子。新旧蛊的大战还要持续一会儿,她不介意跟道年聊聊,失去的记忆越多她的暴怒就越小。
或许再过半个时辰,她将不记得前世今生所有的一切,即便如此,她也在努力将夜阑的身影印在脑中。
道年此时也明白了,神女并要跳崖是真,趁机套出虫源也是真的。他根本不在意夜阑会如何,只是神女实在出乎他意料,不仅会解蛊还会弹兰旭,怪不得在冰室她那么淡定。
他用兰旭的解药将林轻绵引到灵笼山,却忽略了神农琴的重要性,因为从没人知道完整的曲谱,就算有神农琴也无济于事。
一开始林轻绵并无把握兰旭是否真的能解,因为到手的资料太贫乏了,她不敢断言。况且,她不认为如此奇毒能轻易被她解开,但纸上谈兵是绝对没有结果的,不断尝试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她根据夜阑身上的蛊毒制出了新蛊,用了各种方法都不能解毒,关键还得在蛊疆。说起来还得感谢灵笼山书册丰富,林轻绵从一本日志中发现了兰旭的原型——雾蜃,名字很好听却十分狠毒。
烟雾里边那只微小的蛊虫很任性也很骄傲,只有被它认可的同类杀死,兰旭之毒才能根治。林轻绵在冰室就注意到,二人结合再配合琴曲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的医术可不是白学的,即使蛊毒藏得很隐蔽,她还是搜寻到了。
道年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再卑鄙无耻、心狠手辣,既然说了会放过夜阑,那就不会在解药上下黑手。对于那并非根治之法,他也不算说谎,只是隐瞒了些不想说的事实而已。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建立新世界?”林轻绵闭着眼靠在岩石上调息,算时间夜阑应该已经离开了,她也真正放松了下来。
袖中的布袋没了动静,孰赢孰败,林轻绵心中有数。虫源因为是在冰连山所制,受环境的影响,整体散发的感觉是冰凉的。林轻绵制的新蛊则完全相反,因此从布袋传来的温热的触感可以知道,新蛊战胜了旧蛊,夜阑彻底痊愈了。
“在这样的世界,您不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吗?您之前也看过了吧,圣女明明是最接近于神的存在,却被这么多条条框框所限制,那是不合理的!”
“确实,这项延续数百年的制度已不再适合当下,新制度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林轻绵对道年有话表示赞同,她原以为对方奉行圣女制度,可好像并非如此。
“我就知道您的眼界非同一般,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只有改变这个世界,才有可能实现其他的改变。我是真的想要回家的,我想带着我的女儿回家。”道年从怀中掏出一串五彩的贝壳项链,芸生大陆并无如此美丽的品种。
“他们都说她是自杀,但我认为是这个世界杀了她。巳儿原是多么活泼开朗的孩子,她善良美丽、善解人意,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就要夺走她拥有的一切。”道年全身都在叫嚣,即便疼痛难忍也想把要说的话说完。
圣殿对圣女的要求很严厉,在知道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