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衡满脸茫然,脑袋上浮现出一堆问号,“我是谁?我在那?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先是揉了揉眉心,然后又变成双手捂住脸,使劲搓揉,“等等,你让我缓缓。。”
张天衡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他亲祖父是管家,不是上任家主,可这个名义上的祖父承认他的身份,然后还让他继承自己的家业,最后…”赵雍摇摇头,“别想了,想不明白就不用纠结。”话虽如此,赵雍仍在心中狂笑,他当年听到手下人汇报的这消息,差点给那人宰了。最后亲自走了一趟,差点给他脑子干废了。
张天衡忽然看向赵雍,眼神怪异,赵雍脸色一黑,“我家可没那么乱!”张天衡慢悠悠的说道:“是么?”赵雍沉默一会儿,继续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这些没有丝毫准备,就接触了机关术的,很容易走向一个又一个极端。这你也是知道的。”
张天衡点点头,“家乡有句名言,不疯不强,强者,都是疯子。”赵雍叹口气,“你见过疯子一样的强者么?”张天衡摇摇头,“边境常年争斗,我赶的巧,家中长辈都出去了,仅剩我一人在京城。”赵雍微微皱眉,“这可不像是一个世家能做出来的事。”张天衡淡然道:“事实如此,也理应如此。都很莫名其妙,可理由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奇。你没看过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看了就知道,什么叫群魔乱舞了。”
赵雍微微一笑,“你还记得这些?”张天衡淡然道:“临时想起来的。”张天衡又问道:“那一家子,那个上任家主,就没亲生的?”赵雍摇摇头,“有,但自己杀了,煮着吃了。貌似味道还不错。”忽然,赵雍一笑,“你想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么?”张天衡呵呵一笑,“我知道他们是个什么结局。”
赵雍有些好奇,“你自幼呆在京城,最远也没跑出半个天武,还能知道这些事?”张天衡神色平静,望向远方。那片林中的记忆,好似附骨之蛆,竟是从过去直接影响到了现在。让张天衡不得不想起,在那林中发生的事。
比炼字更深刻的记忆,镌刻在张天衡心境中。那黑色的痕迹,意图伴随他一生。张天衡抬头看去,天是蓝色的,云端之上,再无遮挡,可以看到很远,很远。视线尽头,是一片黑暗,那里是虚无之地。
伴随着一声怒吼,云海翻涌,原本洁白的云海瞬间被染成黑色。细细听去,那怒吼声,原来是雷霆所发。赵雍眉头微皱,死死地盯着下方;张天衡起身,俯视云海,愣了一会儿,随即轻笑一声,走回自己的房间。
赵雍只是看着,神色不明。有激动,有敬畏,有恐惧,还有战意。犹豫许久,赵雍从船上一跃而下,一头扎入云海之中。
一阵狂风袭来,让那些看热闹的新学员如同推骨牌一般,纷纷倒地。没一会儿,就有不少人滚下船。负责驻守船顶的人有四个,只是看着,眼中带着讥讽,想起自己的经历,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一步登天?想挺美。如今的世道,不做好被吃的准备,怎么吃人?哦,对,他们连吃人的心思都没有。不过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很好的融入进这个大家庭。就是不知道,这艘船上的人,最后能活下几个,能超过三个,就不错了。
这些人都没有修习机关术的天赋,看一眼就知道了。为什么会安排测验?不演的像一点,怎么吸引这些人呢?随着各大势力之间的争斗,机关术大爆发后的问题逐渐出现。没有足够的人口,不是初代修行者的身份,机关术的力量简直弱的离谱。
可如今的局面,就是你来唱罢我登台,弱的莫名其妙,强的更是如此。大多数有能力关注的,没有时间关注这个问题;没能力的,就组成了各个势力,依附强者,研究问题,星辉学院就是其中之一。
修士们的常识,有传播途径。老一辈人,或是不愿意将经验传授给晚辈,或是死于战乱,或是被弟子杀害…种种原因,让中州机关术传承多的同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知识,导致如今的局面,三足鼎立。
大规模冲突不多,小规模冲突不断。小势力都在找原因,意图争得一席之地,翻身做主;大势力则是准备收割果实,弱者不足为惧。
他们这些身处在漩涡中心的人,没有足够的力量,就只能跟着上面走。不是修士就算了,踏足修行还是这样,谁受得了?在双重压迫下,他们将压力释放在这些普通人身上。虽然不允许直接出手,但作为前辈,给后辈些许考验,不是应该的么?
历来返程都会遇到这种情况。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船会从下往上化为灰烬,运气好的话,能剩一半,运气不好,一个都剩不下,当然说的是普通人。修士的话,看运气,运气不好,也会死不少。说到底,还是自然因素居多,不会是自己弱。